苏正和育有一子一女,乃为三公子苏自修及二姑娘苏漫。
苏均和膝下现只有一女,四姑娘苏淳。
因着和嬷嬷也常年跟着苏观和夫妇在外,对苏府人性情并不十分了解,虽然没有了解到更多的有用的信息,但是已经得知这么多消息的苏渺已然很知足了,心里盘算了下这几个堂兄弟姐妹年龄差距都还比较大,小孩子一年一个样子,差一岁身高长相都有很大的不同,到时候应该还挺好辨认的。
这么一想苏渺心里踏实了许多,甜甜的唤着和嬷嬷,又叫和嬷嬷教她如何行礼,这次到没有用全部忘记的借口只囫囵说道,以前渺儿行礼姿势不到位,想从新学习。
和嬷嬷闻言大为喜悦,眼角都闪烁着激动的泪光,自从上次大病之后,姑娘的性子不仅活泼了,就连为人都机灵了不少,和氏终于是熬出头了!
以往因着苏渺的呆笨,和氏时常处于自责之中,到回京的时候,苏老夫人虽然不说什么,但是二夫人张氏,却碎嘴的很,明里暗里的奚落着和氏,“哟,多白净的姑娘,又俊俏的很,偏生脑子不灵光,弟媳啊,不是嫂子说你,你嫁入咱们苏家之前,该不会身体有什么隐疾吧?真是可怜咱们四弟,头先的弟媳身子是个较弱的,生下于哥儿没多久就去了,如今再娶了一个,瞧着倒是个好的,孩子却有问题——”
往往张氏提了这些,老夫人倒也斥责几句,但那话不轻不重,不晓得是不是心里是不是也责怪着和氏。
和氏柔婉和善,定做不出嚼人口舌的事情,往往在嫂嫂那里吃了挂落,又受着苏老夫人的不喜,也不会回去和苏观和说些什么。出嫁的女儿又如同泼出去的水,这桩婚事到底是和家高攀了些,和氏这些事情也不想同娘家人说起,只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怕自己因为这些露出不好的表情,又变成风言风语传到公婆耳朵里,每每被二夫人张氏或多或少讽刺一番,又挑着老夫人的生和氏的气,和氏尽力维持着恭敬听话,还得带着笑,只敢暗地里揉着帕子,或与奶娘和嬷嬷说道说道,又或者对着痴笨的苏渺说上几句,“都是娘不好,倒叫你变成这副模样”。
毕竟是自己奶大的姑娘,和嬷嬷看了只觉得心疼不已,但到底做人家媳妇和做姑娘是不一样,做姑娘是为娇客在自家合该千娇百宠,做人媳妇,则要事事亲力亲为,上有公婆,下有夫君孩儿,左为妯娌,右有亲眷,面对哪一个能把自己姿态摆高?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和嬷嬷也就这么劝劝和氏,“夫人做得对,若有那些字伤心事,尽对着老奴说,对着公婆和软些,面上时时带笑,瞧着就喜庆,再硬的石头,也能捂热了。”
做女人苦,这世道就是这样,改变不了,就只能顺着来。倒还好自家姑爷是个好的,和氏往日有的话没明说,他也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总是会明里暗里安慰夫人。
而那些规矩礼数什么的面上看着处处禁锢着人,但人要是学透了,掌握了,自是有法子让自己活的畅快些,还叫别人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姑爷对和氏如此情深义重,让和嬷嬷慰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