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想杀了冥冰。
对于冥冰,她的确有迁怒的,只是杀意最终被理智淹没。
她不能杀了冥冰,至少现在还不能,因为她目前算是在冥城主的地盘上,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她本来就不算什么强龙,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把矛盾升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要在持续被找麻烦后还要忍气吞声。
“滚回去,”君无焰在冥冰耳边阴狠地威胁,“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杀了你。”
冥冰被她压制,她一个子爵被魂将压制,她近乎气疯,眼睛近乎快要瞪出眼眶:“你敢?”
“你大可试试我敢不敢。”君无焰冷笑,陡然出手,挑断了冥冰的手筋。
就算要治疗,冥冰也要在床上修养好几个月才能下来,之所以挑断她的手筋,是因为杀了她会让冥城主跟她不死不休,造成一些可治疗却有足够威慑力的伤痕的话,留了余地也不过是让对方无法轻举妄动。
冥冰无法再对她出手,君无焰发动晴空鸟的尾羽扬长而去,而冥冰只能躺在地上任由冥兆的人把她带回去。
冥冰对君无焰恨得死去活来,扬言一定要杀了君无焰。
冥兆冷着脸看着女儿,教训道:“我就说了让你不要去招惹她,你就是不听。”
冥冰不敢相信:“父亲的意思就是要放过她?”
“不然呢?她现在已经进入了自由之地,你能拿她怎么样?”
冥冰气闷地闭上嘴,一会后仿佛是自我排解一般自言自语道:“算了,反正进入自由之地这种地方,她不死也得残。”
而此刻的君无焰,正站在一个矿洞的入口,打量着这所谓通往自由的道路。
矿洞的上方刻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代表着飞向自由,而矿洞的深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而她目光所及之处有一辆矿车,似乎在专门预备着给人坐上它的。
君无焰对自己道:坐上去吧,都走到这里了,决心都已经下定,再没有回头路了。
君无焰坐进了矿车中,然后启动了矿车。
这个感觉,怎么说呢,感觉很像前世的过山车,真是为难她的一颗心脏了。
这条矿道贯穿了整座矿山,出口处便豁然开朗。
好几座矿山围成了一个天然的场所,远远地可看到矿山中间有一座城市,但是还有一段距离,看不清城市的具体情况。
那便是自由之城吗?在外面得罪了人,走投无路的人都会选择往这里逃命,因为一旦进入自由之城,意味着外面一切的恩怨都将断干净。
在这座城市没有胜负,只有生死。
君无焰走入了自由之城,好奇地四下打量。
与这相似的地方其实她也并非没去过,只是那是另一个半魂经历的事情了。
脏乱,无序,血腥。
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城市里因为有着完整的制度,所以和平安乐,但是一旦脱离了城市的管辖,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她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原因无他,因为她身上的气质太干净了,一看就是从“外面”来的。
君无焰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只纯洁无瑕的待宰羔羊,她并不知道这个自由之城中还有着极度喜食人肉的变态,特别是未成年的女孩。
像君无焰这般干净的“货”有多少年没出现在这自由之城中了。
一只手从背后伸向了君无焰白皙的脖颈。
有什么在逼近!
君无焰在踏入自由之城后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有人对她出手,她自然也有察觉。
她身上的气息在乍然间变化了,原先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人,在瞬间就与这座自由之城变得协调起来。
君无焰身上泛起了阴郁而又有凌厉的杀意。
银光划过半空,枪尖准确无比地戳向了那只手的经脉。
消失了?
君无焰握着命魂,展开了魂识,搜索着她现在所站的小巷的每一个角落。
四周都没有,地底也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