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的眼睛并未睁开,手中的指法变幻,琴声依旧,淡淡道:“他会的。”语气平淡而充满了自信。
“哦?”沈商不解的问道:“为何?”
沈姝睁开了眼睛,依旧弹奏着古琴,微微一笑,道:“因为公子是君子,他便会去做。”
沈商还是不解,“这是为何?”
沈姝轻轻一笑,未答,一曲罢,沈姝从蒲座上站了起来,看向了窗外,淡淡道:“我信他。”语气轻柔的仿佛被风轻轻一吹便会消失不见。
子都的伤再次痊愈已经过了半月,关内侯在最开始担心之后,许久不见消息,便也放下心来,以为这件事已经风吹云散了,不想,半月之后,他却被长公子参了一本。
站在长乐宫的大殿之上,关内侯看着身侧那位身形挺立的长公子,长公子的面相柔和,但他的目光坚定有力,一点也不输于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臣。
而与长公子并肩同立的却是廷尉萧津,萧津与他们这些靖国老臣一向不对付,然而却深得靖王信任,一时之间,关内侯竟没把握能够走出这长乐宫了。
殿前王座上的那人目光深沉而悠远,似乎从未落到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又似乎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任何人,他的目光之中有的是天下,而不再仅仅是一个靖国。
在关内侯行完礼之后,靖王问道:“叔父,子都受伤那件事真是你做的?”
靖王的声音很平静,然而平静之中又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他是靖国的王,是心怀天下的帝,他的威严是长期居上位而形成了,因为从未有人敢触犯这种威严。
关内侯低着头,没有去直视那位端坐于王位之上的人,恭敬的答道:“是。”
“原因?”靖王的问话十分简洁,似乎不愿为这件事多费心神。
“臣欲寻雍峪之地地图,误伤公子,实乃是老臣的不是。”关内侯的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那找到了吗?”
关内侯道:“老臣的人都让公子给杀了,故而老臣也不知找到了没有。”
靖王又将目光投向了子都和萧津,子都见状,拱手道:“子都未在那些刺客身上找到叔公口中所说的雍峪之地的地图。”
“既然没找到那就算了吧。”靖王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似乎这只是一件寻常的小事,“没有地图,我靖国一样可以灭齐国和吴国。”
“唯!”关内侯拱手道,“王上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