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后,沈姝吐了吐舌头,皱着眉头,这时的她才方显得有些小女儿的神态。
沈商接过沈姝递过来的药碗,笑了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姝露出这样可爱的神态,自打来到平都后,沈姝仿佛一夜之间便长大了。
沈商从自己腰间的绣袋中掏出一颗甜糖,递给沈姝。
沈姝待嘴中的苦味缓过之后,冲沈商伸出了手,面上带着一抹笑意,似乎在讨要着什么。
沈商不解的看着沈姝道:“什么?”
沈姝将目光投向了沈商随手放在书案上的竹简,淡淡的道:“兵书。”语气随意而理所当然。
沈商一时有些气闷,这脾气是跟谁学的?轻戳了一下沈姝的的额头,道:“什么兵书,都这样了,还操心这些,养伤的要紧。”
沈姝向沈商投去了乞求的目光,因为受伤沈姝的脸色有些苍白,苍白的脸庞中,一双含泪欲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商,显得极为可怜而无助。
沈商被沈姝这样一看,心便软了,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将竹简递给了沈姝。
沈姝冲沈商展颜一笑,接过竹简,立马展开竹简看了起来。
沈商皱着眉头,盯着沈姝的伤口看了半刹,最后很不解的问:“姝儿,你以为这次事是谁做的?”
沈姝从竹简中抬起头来,一脸无所谓的道:“管他是谁的,与我们都无关。”
沈商的点了点头,不过眼神渐渐便的冰冷,冷笑道:“本来我们是不必插手的,不过他伤了姝儿,这事可就得另说了。”
沈姝将竹简合起来放到了一侧,摇了摇头,面色沉静,道:“只恐此事我们不好插手。”
沈商好奇的看了沈姝一眼,道:“怎么你知道?”
沈姝指了指桌案上的笔,沈商一脸茫然的将笔和绢帛递给沈姝。
沈姝忍着肩胛的疼痛,从榻上撑了起来,沈商一直在她身侧,护着她左右。
然后拿起笔在绢帛上写了起来,待沈姝写完,放下笔,沈商坐在沈姝身侧,让沈姝靠在自己身上。
然后拿起绢帛,发现沈姝并未在绢帛上写字,而是描摹了一幅图案,这幅图案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
沈商的心中极为震撼,一脸惊讶的看着沈姝,似乎在等待着沈姝的答案。
沈姝苦笑道:“这是我在刺客的里衣上发现的。”
半刹,沈商叹了口气,很无奈的道:“看来他动手了。”
沈姝并没有问沈商他口中的“他”是谁,可她心中明白此事绝不像他们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可沈姝还是皱着眉头,道:“可是我不明白既然衣服上的图案为‘凤’,那为什么刺客的使用的手法是我燕国的赤血军所用。
可赤血军十年前在靖燕岐谷之战时不时全军覆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