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谢明依的马车被扔了鸡蛋。
至于扔鸡蛋的人,自然是武经文的家眷。
“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又不是咱们家要定武经文的死罪,分明就是在胡闹!”
同谢明依坐在马车里的谢凤绾气呼呼的说道,一边和谢明依一左一右的挡住了马车的帘子。
好在谢明依有先见之明,看着一大早的告示发了出去,午后出行时便让容璟和素月也乘马车。
“只是可怜了咱们家的马夫,又要换衣裳了。过几天你去街上挑几匹好的缎子,眼瞅着要入冬了,是该做几件新衣裳了。”
谢凤绾:“……好。”
话虽如此,但是现在是讨论衣服的时候吗?
她谢明依如今已经是武家的仇人,已经到了走在街上都有人扔鸡蛋的地步……
欸,有点不对啊。
武经文贪墨是铁证如山的事情,就算是谢明依在其中起了一定的作用,也不至于臭大街啊?
谢凤绾递过去狐疑的目光,犹豫再三本不打算开口,却不料谢明依说道,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武经文被判了刑,本应该全部发落的武家,如今却还有人在街上向我扔鸡蛋吗?”
“嗯嗯。”谢凤绾乖巧的点头,亲兄妹果真是心意相通啊。
“傻丫头,你真以为这外面扔鸡蛋的是武家的人?”谢明依笑着摇头。
谢凤绾狐疑,“不是武家是谁?难不成长安城的百姓敢与天子作对?”
谢明依摇摇头,道“你不妨猜一下。”
谢凤绾有些头痛,这上哪儿去猜去?
谢明依看着自家这个妹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笑着闭上了眼睛。
一大清早京兆府尹就带人抄了武经文的家,紧接着除了一个个下大狱的,男的发配边疆,女的充入贱籍,现如今要么实在发配的路上,要么已经被带到了教坊司,怎么会有人在这儿。
这里的人无非就是打着武家的幌子,实则是为了告诉其他人,武经文的案子在其中做手脚的是她谢明依罢了。
可是他们这些人啊,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谢明依也很想让人知道前户部尚书定罪有她的功劳啊。
俗话说的好,有一得必有一失,如今她看上去难过,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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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子的罪证虽然是我拿出来的,可我出面之前她登门拜坊,这就足以让人联想到这其中她会有些什么说辞。我只想借她之手下了这个台阶,却也成了她的垫脚石。”
因着阳光正好,苏府的花园子里,苏衍和其父一边散步一边闲谈。
听了苏衍的话,苏同鹤反倒是停下脚步,凝视着自己这个儿子良久,陡然间笑了笑,
“说说,怎么就成了她的垫脚石?”
说话间二人又继续了脚下的步伐。
苏衍道,
“我和京兆府尹,刑筠三人都不愿意做将武经文推入死地的恶人,但是我们三个都忽略了这件事会带来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