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王备邦誓愿要考年级第一,却还真的发奋努力起来。学校里那些学渣混混们杂七杂八的事他暂时也不问不管,都交给卢青去招呼下,并传话让那些学渣混混这段时期不要再到宿舍或是班里找他,让他好集中更多精力在学习上。
那么在其他科目都有答案的前提下,最关键的就是语文的作文和英语的作文。尽管王备邦平时很不喜欢写文章,但这时期他居然也认真研习起考试作文怎么得高分来,而卢青自然也帮他到处在各种杂志上找好的文章看。
而在王备邦看来,得高分的好文章应该是凭思想取胜的,于是卢青就帮他在杂文方面的杂志刊物上找些有思想的文章给他看。当然,卢青找的文章都是很有目的和针对性的。那就是希望能让王备邦能从这种不择手段考年级第一的幻惑中醒悟过来。
而这天,卢青就向王备邦推荐了一篇叫《发痧》的同龄人文章给他看。
题目《发痧》
“
半夜,我忽然醒过来。
寝室外面,走廊的墙上映着昏黄的灯光。寝室里面几个弟兄们起伏的鼾声。这样的场景顿时使我心中充满了宁静和安详。
我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轻轻的躺好,准备召唤睡意。我想不起刚才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可却渐渐发现被子里的身体已然出了许多汗,内衣黏着身体的感觉让我感到除了不舒服之外,还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我平时总爱神游。比如,天天经过那间破旧的储藏室的时候,我会遐想那扇门可能正是通想另一个世界的通道,而那个世界与我的世界必定截然不同,也许那是个魔法的世界,也许那是个外星的异域,也许那是通向未来的入口,也许那能把我带回曾经的某个时候……
于是,我上课的时候便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处理,以至于再也听不到老师在说什么,再也看不到周围人们在干什么。当然,谁也不会知道我脑子里正在发生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或许那里正在让拿破伦打赢他的滑铁卢战役,或许那里的上衫兼信刚成功突破了武田信玄的中军,或许那里曹孟德正在庆祝赤壁之战的胜利,
还有那些关于灵异古怪,宇宙外星,魔神仙妖,魉魍魑魅……总之,那个时候,我的脑袋不应该再简单的称作‘脑袋’了,应该叫个别的什么新鲜名词。当然那些事情从不会发生,就像我从不去打开那扇门。
我记得曾经看到过有个作文题目是“我们的想象力到那里去了?”而给出的材料说什么专家调查发现从小学到大学的人想象里在不断沦丧,我觉得这个狗屁专家完全在胡说八道。因为,所有人的脑袋应该天天都有那‘不能简单称作脑袋’的时候;尤其这个该死的专家调查的时候千不该万不该就把我漏掉了。
当然我这个观点不是空穴来风,胡编乱造,因为每天夜里我都会和我那帮弟兄天花乱坠的从一个开始于奇点的宇宙侃到它再次结束于那个奇点。
临睡着之前他们总太息着:
“呜呼哀哉!是马也!辱没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与糟枥间。”
“长太息以掩涕兮。”
……有点郁闷,出奇的郁闷,非常的郁闷,特别的郁闷,无比的郁闷,我在床上辗转反复着,渐渐发觉这种异样的不适已经不只是让我难以入睡那么简单了。
我一下子感受到空前绝后的郁闷是个什么滋味。仿佛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似乎被放到了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盒子里,然后这个盒子正被那无形的力量压缩着,空气不够了!呼吸越发困难的我挣扎着就像一条溺水的鱼。
我开始觉得自己肯定是要变身了,就像《七龙珠》里的那种超级塞亚人。然后我想到也可能是‘尼奥’他们来救他了,他将要看到像《黑客帝国》里的真实世界。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那种极致的郁闷让自己感到心力憔悴起来,仿佛正在经历一个精神枯萎,生命凋谢的过程,对!一定中了诅咒,我想,也许我就要成为一只梦寐以求的吸血鬼了,就像电影《夜访吸血鬼》里的主角那样。然而,除了我身体里那种人类对死亡原始的恐惧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终于,我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可是我根本不去想为什么我如此短暂的一生都还来不及去做点什么,就要忽然荒唐可笑的死在这里。我瞪大了眼睛向四周张望和凝视,因为我认为应该能看到点传说中的什么,索命鬼也好,死神也好,上帝也好……总之要是我在临死之前能证实这些东西的存在也不错。可是,安静的宿舍里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我不知从什么开始就坚决不信迷信了,但我很认同一个人快死的时候至少应该把他今生的经历回放一下,然而,这也没有发生。
我这才慌张起来,他想叫救命,可是张了张嘴,喉咙里去发不出任何声音。这种情况可真把我吓坏了,我激起本能的求生欲望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当我发现自己还能活动的时候,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的从床上跳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