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保勖毕竟年长些,听了马钰的话若有所思。
高保融却没有当一回事:“我看大伯停讲道理的,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马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你大伯亩让无尘去洛阳救她的女儿,无尘还真的去了,果真亲生了就是亲生了,如果是你们两个人深陷洛阳,看你们这个姑姑会不会救。”
提起无尘,高保融来了兴致:“这位佘夫人不是姑父在邢州娶的吗?况且只有十来岁,怎么可能是姑姑。姑姑现在怎么说也三十出头了。”
“你姑姑是希夷先生的高徒,当初的希夷先生可是不同凡响,听说已经活了上百岁,却还是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样。你们不在洛阳,所以不知道。你姑姑在佘府死了一次,一尸两命,我们都去祭拜了,没想到又活过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简直比话本子还神奇。”
马钰点头:“所以我才说,如果你姑姑站在汨哥儿那边,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
“娘,不会的。”高保勖嘴里虽然安慰马钰,但是心里还有些忐忑,如果姑姑真的像母亲说的这么厉害,万一让他们把荆南拱手相让,他们真的能拒绝吗?
逃出生天的高府众人,各怀心思,即便是这样,晚上的接风宴大家还是要参加的。
大厅外挂满了灯笼,亮得他的眼睛都发酸,因为仓皇出逃,高从诲的尸体都留在了洛阳,已经过了月余,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替他收尸,他们在洛阳也没有朋友。
“大伯!”看见高从诩来了,高保融直接迎了出来,接过远山的手,亲自推高从诩进了大厅。
高从诩笑着冲他点头:“你们真的很不错,很像你们祖父,当初荆南可是坐拥十地。”
“我和哥哥同祖父比差得太远了。”
高从诩笑着说:“比我和你父亲强,荆南是在我们手上丢掉的,在你们手上被拿回,果然青出于蓝啊。”
“大伯谬赞了。”
这时,高汨也带着妻子和孩子来了,他安置好妻子和孩子就过来和高从诩说话:“娘身子有些不适,只怕来不了了。”
高从诩冷着脸:“随便她。”
高从诩和郑玥的夫妻感情一向很好,如今却如此不顾颜面地撕破了脸,站在一旁的高保融有点尴尬:“既然大伯母身子不适,待会我让人把吃的送到她屋子里去。”
高汨一脸无奈:“好的。”
多年不见,三兄弟的感情却没有变,这些年他们也一直有书信联络。
过了一会高保勖扶着马钰来了。
人到齐了,就开席了。
席间,高从诩说起高从诲的葬礼:“这个把月我们都在船上,京城什么情况,你们知道吗?”
高保勖放下筷子:“听说陛下和皇太后都暴毙了,如今即位的是晋王。”
听说杜元颖暴毙了,高从诩松了一口气:“那今夜我就递折子入京,怎么着也应该把你父亲的尸骨带回来。”
最怕的是,已经尸骨无存。
晋王素有贤名,此次登位应该是众望所归,应该不会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