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
在针叶林与村子的中央。
月光笼罩下,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里,有个穿着长袖的男子,在呼呼大睡。
“呼呼~”
由于,秋冬交接的缘故,本就偏凉的秋风,夹杂了临近寒冬的前奏,带上阵阵刺骨的霜风。
李毅澈淡薄的长袖,在这直钻骨髓的寒风中,压根就是体无遮盖,他下意识扯扯被子…
可荒郊野岭哪来的被子?
“啊切!”
几乎是一瞬间,李毅澈就坐起身,揉了揉鼻子,哆哆嗦嗦的环顾四周。左手甚至还拿着潮湿粘黏的黄土。
“我……去!”李毅澈茫然四顾,对于自己身处树林,不可置信。
他甚至揉眼,企图否认这个现实,回到温馨的卧室。可寒风刺骨,左手握黄土。
感观却是无比真实,他无法否认。
“灯玲,是不是你的恶作剧,你别闹了,我明天要去学校!”
李毅澈还记得,十四岁那年,灯玲趁自己睡觉,把他带到家后面,遥远的荒林中。
那天,是李毅澈一辈子都刻苦铭心,不敢忘怀的记忆。
李毅澈连叫几遍,也不见灯玲那贼嘻嘻的笑声,便只能动用他的大脑。
“按理说,在那一次,我狠狠孤立她十天后,她就再没做过恶作剧。毕竟当时,她哭的稀里哗啦,一次次朝我认错,那副模样,不可能在干坏事”
“也不可能是做梦吧,我没这习惯,也不可能!”
李毅澈坐在潮湿草地中,思绪万千,天空月牙微微倾斜,他都没个头绪,也只能就此罢休。
于是他起身,拍拍屁股,遥望刚刚在漆黑死寂中,隐隐看到的一抹光亮。
“总坐着也没一点价值,明天又要报道,如果顺着光亮可以回家,那就万幸了”李毅澈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赤着脚朝光亮进发。
人虽然一觉起来,莫名到达荒郊野岭,李毅澈难免有些恐慌,但人都在这里了,抱怨屁用没有。
朝着光亮缓缓前行,李毅澈也渐渐适应了黑暗,他东张西望,想找这漆黑中,除去那光亮之外的建筑。
可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漆黑似墨的夜色,以及远处犹如指引道路的光晕。
伴随着,双脚酸软无力,李毅澈终于来到引诱他靠近的光亮前,那是窗户渗透出的亮光。
借用光亮,李毅澈眼前赫然出现,围着木篱笆的木头房子。
“这…木头房子,茅草房顶?养猪都不带这种配资”
“害”李毅澈心如死灰,他幽幽道“来都来了,去看看吧,说不准真能找到希望呢”
他不再感慨,顺着木篱笆,找到院子大门。可下一刻,一种强烈的心慌感,让他直直停下脚步。
院子里,种着小树,在寒风下沙沙作响。左侧角落,有个小鸡圈,在这昏暗薄光的院子里最为引人注目。
但在此刻,光亮打在鸡圈内,却没一丝咕咕声,甚至没有属于鸡圈的喧闹吵杂的氛围。
李毅澈不由打个冷颤,一种寒意顺着赤裸的脚底,向上蔓延,他努力平复心情,猛地跨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