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移花接木,你待在车里,会有人来转移你。”
陶鹏举惊讶转头,讷讷说不出话。
进到地下停车场,斜里一辆同型号的白色小车过来,后面保姆车被堵在了外面,恰逢监控盲区,莫周利落下车,另一个人迅速顶替了她的位置,而莫周坐进了另一辆车的驾驶室,这辆车的副驾驶座也有一个“陶鹏举”。
会合在地下停车场,陶先生将轮椅推到白色小车边,他小心地将陶鹏举抱出来放在轮椅上。
灯会现场游客摩肩擦踵,运动馆内也开放,各式花灯美不胜收,衣裙华美的汉服美人三两成队,欢声笑语烘托盛世。
陪着游玩了十几分钟,莫周假装接了个紧急电话,然后找到陶先生很抱歉地说:“我的老师找我要一份文件,很紧急,我先回车里拿电脑,你们先玩着,不用管我,我可能要一两个小时也不一定。”
“啊?”周围嘈杂,陶先生没听太清楚。
莫周又重复了一遍。
陶先生半懵着点头,然后理解道:“老师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你去吧!”
于是,莫周顺利脱身。
一个假扮的陶鹏举,现在这么拥挤吵闹,陶先生、白婷不会发现陶鹏举的异样;一个假扮的莫周到地下停车场待着,就算后面有人猜测到什么也无法从监控发现不对劲。
天台上的寒风一阵一阵的,下方就是繁荣灯火和攒动人头。
莫周踏上天台,一阵风正好吹过,铃铛声清脆地区别了喧闹人间,陶鹏举坐在地板,扭头就看见莫周缓步靠近。
一直守在陶鹏举旁边的那两个人安静地走向天台入口。
铃声叠起,红线绷紧,一根两根三根······红线织成网,将陶鹏举和莫周一起困住,扣在红线上的铜铃铛一起颤抖,铃铛声汇成风浪,像纯澈的梵音开始洗涤罪恶。
时间缓慢流转,下方的热闹人间更像是往世云烟。
陶鹏举忽然觉得身上像有蚂蚁在啮咬,一股力量架在他身上,神奇的很,他被红线架起来,就像他自己能站起来一样,他被红线操控着悬空了。
然后疼痛升级,他起初咬着牙,后来也忍不住痛呼,仿佛身体里什么东西要被剜出,他开始颤抖开始痉挛,两只手臂被往后掰,脑海里嗡鸣不歇。
这是莫周最觉不公和费解的点,掠夺可以悄无声息一蹴而就,而归位却需在漫长的时光里汲汲营营痛不欲生。
那么就此,天道又将平衡埋藏在何处呢?
时机已到,莫周拿着刀走到陶鹏举身后,掀起陶鹏举的衣服,模糊光线里,苍白皮肤下一个异常的鼓包在一鼓一缩,刀划过,黑色汁液喷射而出,奇异的,这些汁液都绕开了莫周,嗞嗞嗞······气味刺鼻,黑色汁液碰到红线就变成了黑烟。
莫周嘴里念诵道文,周围无数的红线散发微弱红光,她将刀插入陶鹏举的皮肉,用力一剜,一团血肉脱离陶鹏举的身体,明显有龟裂声盖过铃铛声。
莫周继续念诵道文,一个手印隔空覆向那团血肉,落地的鲜血诡异地汇向血肉,她当即甩出刀将血肉钉在地板,霎那一股强劲气波炸开,有些红线断了。
邪门歪道终究是邪门歪道。
莫周一把抓住陶鹏举的手腕,此方空间又有新的红线补上。
轰嚓——
天空一道旱雷劈下,正正好将那团血肉劈成了焦碳。
但是雷电距离过近,莫周的身体麻了。
红线慢慢消失,两小时之约快过了。
莫周迅速将陶鹏举收拾好,带着陶鹏举到了地下停车场。
这时候,陶先生那边说要回家,他们都到地下停车场了。
假的陶鹏举被抱上保姆车可就不容易换回来了。
“嘿,伙计,借个打火机!”
一个陌生大哥忽然走向陶先生,他客气地笑着,陶先生也不可能冰冷拒绝。
随着陌生大哥过来的是一个陌生女士,女士见了白婷立刻直言白婷的妆容打扮很有韵味。
“我去洗手间。”
“陶鹏举”扯扯莫周的手,莫周立刻转头对陶先生说送“陶鹏举”去公共洗手间。
“欸,我陪他去!”
这种情况当然是男士陪男士。
“陶鹏举”语气冰冷:“滚,不要你。”
陌生大哥和女士很好地绊住了陶先生和白婷。
莫周和“陶鹏举”脱离那边视线,拐到监控盲区,“陶鹏举”立刻站起来,一个大哥把陶鹏举放在了轮椅上,没有耽搁,“陶鹏举”和大哥直接离开了此地。
“我来吧!你不方便!”
只一会会儿,陶先生追过来了。
莫周将轮椅交给了陶先生。
但轮椅上的陶鹏举昏昏欲睡,没有意识去放水了。
最后没去成洗手间。
“漂亮姐姐再见!”陶芮从车窗探出脑袋和莫周道别。
“再见!”莫周回应。
白婷客气嘱咐:“你开车慢点,到家了给我们报个平安。”
莫周点头,目送保姆车先离开地下停车场。
过会儿,莫周拨出一个号码,说:“过来接我。”
她身体麻了,开车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