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出门待了那么久,回程到一半,莫周身上热得通红且冒热气,吓得近甯让司机改道去医院。
“去有泳池的地方。”莫周紧咬嘴唇,张嘴说话时嘴里也飘出白汽。
近甯电话请示信冉,信冉果断地让他们立刻去附近的别墅。
到了别墅,莫周直奔游泳池,脱了鞋子就跳进池子,近甯急忙让其他保镖回避。
十几分钟过去,莫周一直没有露头换气,近甯心里一紧、连身上黑衬衫都不脱就跳入泳池,却被水热着了,她在疑惑中快速游向水底那抹身影。
哗——两人一齐破出水面,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近甯出去。”莫周边喘气边说话,眼神清醒。
“小姐······”
“出去。”
“是。”
近甯的话被打断,她不敢违抗莫周,应下后就游向池边。
“小姐!”
傍晚,莫周从泳池刚出来,焦姨急切地冲过来用浴袍包住了莫周。
焦姨心疼道:“可怜我们小姐,被这怪病折磨!”
莫周拢着浴袍,没说话,近甯来引她去换衣服,她跟着走。
“小姐,余药师来了。”焦姨在卫浴室外守着,里面水声停止,她特意抬高音量报告。
余药师先到的美舍,听见莫周毒发耽误在外面,他就赶过来了,顺道带上了焦姨。
听到脚步声,余药师抬头,一张憔悴的老脸黯淡无光,胡须乱糟枯败,一把灰白的长发也缺打理了。
“过来,切脉。”余药师声音疲惫。
莫周安静配合。
切脉结束,莫周问:“荆州受阻?”
余药师长叹一息,很是困顿苦恼,精气神仿若被抽离大半。
“去荆州的人中毒了五个,现下还躺着,那花圃现下是周三小姐的弟弟在管,花是拿到了,但不到一小时就枯成渣,再去买,对方不肯了。”
怪不得余药师憔悴成这样。
不过世家贵族贩夫走卒鲜少有拒绝余药师的。
莫周端起杯子,慢慢地饮水,若有所思。
荆州周家的代表人物是三小姐,当年三小姐惊才绝艳引无数注目,可惜天妒红颜,三小姐早夭于十六岁,不然周家绝不止于此阶层。
“那位弟弟什么名字?”莫周问。
余药师拧眉,道:“周苍行。”
莫周的睫毛颤了一下,端着杯子继续思考。
余药师等着莫周思考结束,好给个招,姑娘年纪是小,但思想和谋略可不囿于年龄。
“周苍行什么岁数了?”莫周又问,又或者是为了确认。
余药师:“二十一。”
“他小周三小姐两岁?”
“三岁。”
“三岁,”莫周的眼睛里一团迷雾,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久久,她才续上话:“真是个好糊弄且利用的间隔。”
“焦姨,让近甯将我今日的包拿来。”莫周朝旁边吩咐,坐在角落的焦姨出去了;莫周转向对余药师说:“我写封信,你悄悄传给周苍行,让他阅后即焚,别让周家人知道。”
秘密。
余药师疑惑且好奇,但还是严肃点头。
包拿来了,莫周将小纸包拿出递给余药师,叮嘱道:“将花同这项链装一起,十二小时内送到我手上。”
莫名信任,余药师应下了。
决定暂住这别墅,莫周没告诉商铮,但焦姨报给信冉了。
商铮拨电话过来:“那里怎么有家里住的清静呢?”
莫周:“我在生气中,暂时不想和你住一块。”
娇纵。
商铮愣了一下,旋即笑出声,商量道:“我出去住,可以否?”
纵容。
莫周:“不用。”
话毕,莫周断了通话。
为泳池换水清理的帮佣被池水烫到了,放完这一池水才敢下去清扫消毒。
结束毕业答辩的商吾畏本想回美舍,商铮却让他去那个别墅看顾莫周,刚下飞机的商吾畏只能让司机改目的地。
早上,商吾畏才起床,到露台透气,瞧见了在园里锻炼的莫周。
莫周专心致志,一张小脸木然,绿色的休闲服衬得她的肤色白玉般,长手长腿,定若松动若风,一根黑辫子贴在她的背部,辫子比主人活泼。
像白天鹅。
又像白玉兰。
商吾畏静静望着。
同桌吃早餐,商吾畏和莫周好比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