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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宇宙毒瘤

——夜魔

从河拉岸到多伦多,横跨两个星域间委托量最多的男人,凭一己之力重塑了黑市委托强度的格局,以至于‘夜魔出手,无事不成’的传说广为流行。

有段时间内大量价值千万的委托全部指向夜魔,从黑暗点燃的火焰烧穿了幕后,甚至逼得秩序维护者的星联下场搅局。

尘埃和荒芜笼罩的沙王星上,一架绰号‘圣鸽’的轻型运输机破空穿越沙幕,精准捕捉到一片穿透黑暗、标志着停机坪位置的光芒。冠军新星先行一步跳出货仓,径直坠落下使得眼前一幕豁然开朗。

无数机甲与飞船的尾灯把停机坪点缀的多彩纷呈;有些是商品、有些是来客,但无一例外都被欲望与投机驱使,跑道上的一切皆与贪婪并行。

——沙王星与其他角落里的无人星跟废弃空间站不同,这里不是被星联端掉就换地方的边缘黑市。星球与一颗繁茂的商业星相邻,如星月相对,在星穹上还能看见发光的球体。

如此大张旗鼓的彰显存在感,甚至演变成游离法外的另一块星际港。

星联不管吗?

管不了才对。

旧时代沙王星作为战争前线遗留下数之不尽的防空洞,现如今早已型成了扎根于地下网络中的堡垒,枪炮不浸。

“跟匹林格勒对头的白垩纪给咱们打款来了,足足有四千万那么大方,果然冤家对头的钱才好赚。”涡红刚停下运输机,敲着平板出来,抬起头,“加上这次的委托金,每人分到一千两百万,想整点什么吗?”

“别忘了有我用来收买记者,再跟白垩纪搭线的开销,都得从你跟杰特凯洛那里抹零。”绘山春的声音只在通讯器传来,至于她本人在哪,始终是迷。

“突然就不爽了,那帮死狗仔收费跟收尸一样,贵的暴毙。换下次我就直接给新区互媒寄蛋糕,里面藏几管炸弹。”

安置好机甲的杰特凯洛在一旁乐道:“我不怀疑疯子红制作炸弹的手艺,只担心她的女人味八成会同蛋糕一起丢进垃圾桶,塞多少炸弹都没用的。”

炸弹才是最好的称赞,女人味多少显得无聊。涡红阴测测的笑道:“蛋糕只体现外包装就够了。用简单易懂的炸弹包裹,加上菊花里塞炸弹的死老鼠,嘭一声,送他们一个免费的红墙装修。”

说笑间,涡红十分形象的张开手指凸显爆炸场面,同时侧过身为廊海让路,跟了上去。

两人在廊海领头下穿越地表的集市,杰特凯洛叼烟,涡红兜着口袋,附近的人看见他们,惊吓之余惶恐退避。人群主动打开一条空路,有些不明情况的路人还在懵逼,就被旁边拽着胳膊提醒道,“夜魔…夜之王回来了!”……

夜魔之名对外是凶神恶煞的鬼面,对内则是沙王星黑市安定的象征。

这个无法地带的孩子,从一个被收养的弃婴,到十二岁开始将獠牙嵌进沙王星旧秩序的颈动脉,除尽了烂肉淤血,只余脚下跪服的骨架王座。

他将沙王星黑市原本恶劣的风气,还有将近六成管不住手脚跟嘴巴的‘原住民’尽数清空——

其包括酒吧烂醉的雇佣兵,墙角瘫软的瘾君子,被殴打哀嚎的赌鬼。这些夜魔眼中的‘噪音’都是手脚折断起步,任你醉倒在地也会踩碎你的膝盖。

拜此执行严厉,甚至于把黑市这个边缘地带变成了普通人都敢踏足的特色景点。实属无心之举。

……面对夜魔,畏惧是自然的反应,但在这让路的人群中,除了统一的恐惧之外,还零星散布着好奇与兴奋的情绪。

“他就是廊海?”还在远处的商人踩着机翼拉下墨镜,挑起蓝色的瞳孔越过人墙,仅一眼看去就赞扬道:“年轻、朝气、接受挑战。单这几点,就比刺首会那帮老东西更值价了。”

而另一边被卷入两旁人群的老乞丐还在席地而坐,毫不介意身上多出几个凌乱的脚印,直到一张卡片从他身旁划过,耳边收到一比通讯点转账的提示音——

他才仰起头嘀咕起来:“霍兰德那老家伙赖账被行星巡回的商队抓了,应该能赶在完事前跟夜魔撞上。这或许是你感兴趣的消息。”

胸前挂包一副游客打扮的男人立即兴奋起来:“我靠我靠!我的相机呢?这可有好戏看了!说不定能见着夜魔动手……”

此时廊海几人走进升降机的平台上,进入了沙王星黑市内部。霓虹点缀的管状通道两旁店铺林立。

过往的人流量虽然稀疏,氛围却比外面平淡不少。衣着各色的路人见到廊海后不过是微微颔首,接着擦肩而过。某种程度上沙王星变成了精英们喜欢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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