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霸愣了愣,啪的打了下嘴巴:“我失言,你别生气,今晚的事我只是想帮你。”
玉贞冷笑:“你不来找我,便是帮我了。”
曹天霸心一凉:“你这么厌恶我?”
玉贞顿住,些微的沉默之后,道:“是。”
说完拉着麦子就走,走的很急,也不回头看,待马上要拐出这条巷子,麦子忍不住回头看,道:“小姐,曹天霸还在那杵着呢。”
玉贞道:“不管他,我们赶紧回家,出来这么久,别给娘发现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刚坐下,玉贞的斗篷还没脱呢,阮氏便走进了她的房,见她小脸通红,睫毛也挂着霜,还一身凉气,阮氏奇怪的问:“你方才去了哪里?”
玉贞若无其事道:“去茅厕了。”
阮氏讶异:“去趟茅厕冻成这样?”
麦子忙替玉贞解围:“小姐体弱,又是来回跑了几趟,是以才冻成这样。”
玉贞配合的手捂腹部,还皱着眉。
阮氏过来关切的问:“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腹泻呢?”
玉贞怕母亲给她请郎中,道:“娘你别担心,这会子好多了,大概是……我吃了块屋檐下的冰溜子。”
阮氏一笑:“你啊,平时就干净的要命,怎么吃起那物事,这下倒好,凉了肚子,以后再不可胡乱吃那些。”
玉贞乖顺的应着,然后好言哄走母亲,然后和麦子商量要不要再找一下刘善,毕竟刘善诚心想买这宅子。
麦子气鼓鼓的:“小姐,姓刘的不地道,竟然调戏小姐。”
玉贞手托腮看着炕几上的烛火,幽幽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况我一个小女子,咱们现在急需银子,委屈下自己又何妨。”
烛芯过长,突然暗了下来,麦子从妆奁中拿出一把剪刀,过去剪掉长长烛芯,又拔下头上的银簪把烛火剔亮,感慨道:“小姐你变了,以前你可是心高气傲的。”
玉贞无力一笑:“如果心高气傲能让爹重新活过来,能让乔家重现往日兴盛,我宁愿继续心高气傲,不是我变了,而是这个家再不是以前,我要给爹报仇,还要重新振兴乔家,我以后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假如一味地生气,除了把自己气死,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之我不生气,那想气我的人,他自己倒没趣了,我现在才明白为何以前总觉着爹他脾气太好,其实,那不是老实,是韧,果然,曹家堡除了那些嫉妒乔家的,诸如曹荣安一流,谁不敬重爹呢。”
她一壁说一壁盯着烛火,突然,烛火朝两边分了开去,一人笑嘻嘻的于中间走了出来,是曹天霸!
她先是吓了一跳,继而便知道自己又眼错了,忙甩甩头,顿时,烛火归于一处,曹天霸消失不见。
麦子见她神色有异,忙问:“小姐,你怎么了?”
她就像做了贼给人发现,心虚道:“没什么,扫炕铺被,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