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好歹是个皇帝,就算不惧怕,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就以下犯上吧!而且,真不能怪他,放在现代,这种风水先生,哪个不是骗子,封建迷信,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也不是白喊的!
所以,下意识的他就将神棍骗子这种词脱口而出了。
聂优优心知干了坏事,听到魏西一声低叹后,刚到口中的道歉,变了味,“本来就是骗子,我又没说错。”
说罢,见魏西没有理他,什么话都不接,面子上挂不住,道了句:“说句实话都错了?。。。好啦,再换个人就是了,大不了我在一边看着,什么话都不说还不行吗?堂堂御史大夫,三公之一,怎么这么小心眼。”
魏西听完猛的瞪过去,怎么会有这种人,自己错了还要说他小心眼?“这民间对神佛的信仰程度您也不是不知,怎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亏是只有那位老伯听的。”
聂优优听的有些烦,魏西什么时候也这么唠叨了,截了话头:“注意御史大夫的气度,要大度。”
魏西挑了挑眉:“觉得我不够气度了,您可以将臣革职,换个大度的人。”
“......”聂优优被噎的一阵沉默后道:“是我错了,我认错,翻篇吧,大人,莫要再说了。”
两人又嘀嘀咕咕的絮叨半响,蹇辛同慕少陵遥遥瞧出两位气度不凡的少年是何人,待二人走至近前,聂优优与魏西尤在旁若无人的就御史大夫气度一事喋喋不休。
蹇辛与慕少陵已相识近三十年了,慕少陵十六岁时便与蹇辛并肩作战,两人一个眼神就能互通有无。
此时两人只觉,皇上同魏大人之间,自成天地!
蹇辛首先躬身作揖,被慕少陵眼疾手快的扶住,道:“在外面,自然些。”
蹇辛点点头,抚一把虚汗,领兵这么多年,越活越回去了。
慕少陵见皇帝的目光终于转向他,急急的道:“少爷,有线索了,请边走边说。”
聂优优与魏西闻言立刻起身,跟上慕少陵,季无伤付了钱,随后快步赶上。
慕少陵步伐保持的不快不慢,道:“少爷,可曾听闻仙泽山的仙泽二字来历?”
聂优优道:“山中有位神仙,润泽着周围的土地?”
慕少陵目光始终注视前方,道:“也对,也不对,仙泽山最初命名时,有流传此山乃龙骨山,便是有龙的身躯在此化为连绵山峦,亦被称为夏商的龙脉所在。不过十年多前,山中出现了一位号称是上古之神的人,会些奇异邪术,哄骗轻泽郡的人每逢节日便去进献祭拜。”
聂优优有些疑惑,“什么样的奇异邪术会将人骗到这种程度,供奉为神明,怕不是一般的邪术吧。”
“少爷疑虑的正是,我们二人打听到这位大仙时,便怀疑了,若只是寻常的算命或是治些小病小灾,应当不至于这般受众人推崇的地步,后来问了很多人,都只说那是仙术,不能对仙人不敬。”
慕少陵脚下绊到个石头,踉跄了一步,蹇辛一只手就将他扶稳当了,道:“你当心看路,我来看着。”这时,众人才发现,他们二人一直在追踪前方的一个人,步伐快慢缓急与那人分毫不差,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人一袭白衣,有那么些仙风道骨,但到底不如柳廷一更仙,柳侍郎那就是随时随地都能飞升得道的大罗金仙啊!
被人心中念叨的柳廷一一个喷嚏没憋住,侧头打了出来,他此时还就是那副严肃正直,又生无可恋般的表情。
对面坐的是之前去抓人的京司镇守军中的一位,那人手中拿着副画像,画像旁还写着字‘此人非同寻常的黑。’
柳廷一手中拿着个本子,细细的记着对面人的言语。
那人道:“这个人我记得,这双阴沉的眼睛与黝黑的肤色尤其印象深刻,我们那一队的人正好被分配的是醉柳楼里的人,楼被封,各位大人离去后,我与另外一位同僚在一个包厢中发现他的,他说他是这间的客人,可我二人瞧他的穿着,举止,也不像是能去的起那种地方的。”
“不瞒大人,我们京司镇守军多是京中官宦子弟,被安排进去历练的,遂也没少去过这些地方,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客人,哪些是混进去的人,当时就将他抓了,与那间老鸨等人一同关押进了牢内。”
柳廷一记到这里,手抖了抖。他抬头看向窗外,背脊如蚂蚁啃食,他自己只是觉得匪夷所思,但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一身鸡皮疙瘩立了起来。
柳廷一喃喃的道:“还真的是凭空消失了,万岁有些太厉害了。”
只有聂优优知道,不是他太厉害了,是那个黝黑的男人当初盯着他的胯下看时,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印象太深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