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优优能感觉得到药效在身体里发酵,不受控制的头脑晕眩。
一个男人带着十几号人将他们围了起来,那男人身后跟着老鸨和今日洗牌的那位,比黑皮还像鬼的人。
“敢砸二爷的场子,你就是神仙也要付出代价,两个毛头小子,来轻泽混,也不打听打听,二爷,才是这轻泽真正的郡守!”说着便走向聂优优,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拍的他头撇向一旁,发带散乱,甚是狼狈,“你小子不是喜欢男人吗?爷这就带你去找男人。”
说罢,男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走上前,扛起聂优优和夏宏瑞绕到了醉柳楼的后院。
聂优优晕过去的一瞬,心中骂道,这皇帝当的,真他妈的窝囊,没见过比他日子更苦逼的万岁爷了。
厅中,绿衣女子仍然在不住的呻吟,也不顾及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做出动作愈加大胆放荡。
老鸨似乎被这声音惹得烦了,挥手叫大汉将女子处理掉,转念一想,又让大汉将女子抱上了台去,放在台子中央,她笑嘻嘻的站在一旁对着台下道:“今晚这姑娘可有哪位恩公肯解救?这可是我们家姑娘的头奖。”
女人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痛哭声与台下喊价的声音相呼应,这本只是个卖艺的女子。
魏西在安义县的主街上已走过两遍了,潮湿冰冷的空气黏着在他周身。他眯着酸涩的眼去瞧,月影高挂,已经没有几个地方是亮着灯的,仙泽山在朦胧中有些暗的可怕。
便是打更的小哥,也被他遇到了两次。
他甚至进了素来不齿的小倌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绕过一个个涂脂抹粉的男人,翻遍了所有房间。
一无所获。
魏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忽儿抬头见醉柳楼几个大字,莺莺燕燕的声音好不热闹。他猛然抬手拍向额头,若是他一人,应是在小倌馆,可瑞王爷也在!
自己竟会慌张到如此不理智!魏西仰头自嘲的笑了,何时这般没用。
当初斩钉截铁拒绝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现在这般又是要作甚?
魏西抬步走了过去,脚步踉跄,长衫已湿,鞋袜冰寒渗骨,却到底比不得他的面容,寒气逼人。
烟柳楼规模不小,他进去时,台上正在叫卖一个女人,哭的凄惨,声嘶力竭,一眼便知是逼迫。
魏西在门口驻足片刻,台上的老鸨目光期待的转向他。
而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站着,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若那人在这里,断不会由着这种事发生。
他走出去后,匆匆忙的寻去另一个勾栏,路上遇到衙役,命其将王大人带去醉柳楼。
兜兜转转后,魏西发现,他找的尽是些勾栏楚馆,赌坊酒肆,不免对那人更加恼恨,牙根痒痒。
不知自己为何会同这种人厮混数年,如今更是上了心,他对自己也愈加恼恨。
而这位行为放浪的人,正仰躺在冰冷的地面,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金光闪过,比那纯金的龙椅还要刺眼,江湖大川,山峦跌宕,均隐在朦胧的云雾中。聂优优觉得自己在飞,脑海如同低血糖般晕眩。
忽儿醒来,迷蒙中,仿佛体内的血液在拉扯自己,脑中神志飘忽,聂优优第二次感觉到了这个身体的反应,一种羞耻感涌上心头。
他咬牙忍耐火烧般即疼又酥麻的感觉,心中将这群王八蛋骂了个惨。耳边是夏宏瑞沉重的喘息声,听的他浑身一颤,恨不得踹这二百五两脚。
这群人或许是觉得他们已无力反抗,便只将他们扔在地上,并未绑上绳子。
聂优优在冰凉潮湿的地面上磨蹭着脸颊,渐渐觉得火气有败下去的趋势,再去看夏宏瑞,自己明显没有他那么大的反应。脑海中愈发清明。
他猜测了好几种可能,最后锁定一种,八成是劼褚那王八蛋时常给自己用这药,提高性致,产生了抗药性!
还真是荒诞的皇帝!
药性渐过,五感也敏锐了。
聂优优瞧见自己身前站着个人,穿着破烂的草履鞋,脚趾漆黑的露在外面,应当是个做苦力的。
为难的是,他的鼻子已然恢复了知觉,不再只是觉得异香袭人,而是阵阵恶臭铺面而来。
这股味儿着实刺激,刺激的他双腿绻起,如同痉挛,将脸埋在了腿间,看起来倒是比夏宏瑞反应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