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招收门徒,百姓的田亩粮财也不是修道宗门直接征收的,还是因为那些门阀世家、官吏大户削尖了脑袋也想将后代往修道宗门里送,不免有些修道者动了私心,中饱私囊。
但徐眠一肚子想法也只能憋着,这群受无极教蛊惑的百姓可是被筛选出来走投无路又没什么脑子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可能轻易放弃。
穿过长宁郡,再走一段官道便是王城,若是抓住时机跑路,倒是可以将他一并放了。
随着天边最后一抹余晖的洒落,马车一路前行,潜入长宁郡城镇旁的一处山脚密林。
林间的鸟鸣声逐渐稀少,鸟儿们纷纷归巢,偶尔有几声悠长的鸣叫,回荡在林中。该是夜间出现的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在落叶和灌木丛中此起彼伏。
又将入夜,夕阳的余晖缓缓为奔波而枯燥的一天落下帷幕。
马车停驻,正当大家以为要下车扎营,一阵迷烟便从车帘的一角弥漫开来,使得车内众人陷入昏睡。昏睡前能够隐约听见黑袍护法的声音。
“戒备,等我消息,入分坛。”
……
……
马车之上,众人熟睡,那阵迷烟的含金量看上去可以让一头牛睡个三天三夜,只有徐眠的身旁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是我把你放了,你跟我们悄悄溜出去。二是留下来等死。”
徐眠话音刚落,只见张衍初抓住徐眠的一只手,朝着徐眠咧嘴一笑,“多谢兄台好意,我选择第三条路,自己的路,我要拯救苍生!”
“……”
这个张衍初还真的有些本事,身上的麻绳是被黑袍护法炼化过的,用来绑识灵境的修道者轻轻松松,却被他轻易挣断,看来真的是自愿被绑的。
倒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不过,我只想苟一苟,现在正是脱离无极教的时机,他拉着我的胳膊做什么?
徐眠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张衍初拉着徐眠下了马车,摧枯拉朽般打晕周围看护的无极教众,甩出几张符纸,贴在几辆马车的马上,然后用力一拍,马儿嘶鸣,拉着马车朝着密林外狂奔!
“不好!有人跑了!”
“来人!要入教的人都跑了!”
“开什么玩笑,我们下的迷烟过期了?”
“护法大人,我看见了,是那两个带剑的!他们都没被迷晕,就在那儿呢!”
黑袍护法那凶厄面具之下,一双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驾着马儿朝两人奔袭而去。
徐眠不可思议地看着张衍初,“你拉我下马车干什么?!”
这货就不能把他当作普通百姓,将他留在马车上,跟着大部队一起跑路吗?
张衍初抓了抓脑袋,有些懊恼,“对不住,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你是我师兄弟,看你醒了想喊你起来一起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