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阳怒瞪同桌,手揉着痛处,质问的话跑到嘴边,又在同桌饱含危险的目光中,忍气吞声地咽下,硬邦邦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开地图炮!”
“这才对嘛。”林乐阳的同桌是个眯眯眼的女生,她温和地笑了起来。
“西干区十三街,我倒是知道有个学妹住在那附近,家里好像是开花店的。”林乐阳同桌抬头望向赵骆,“当然,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听她偶然提起过。”
“那位学妹是?”赵骆无视林乐阳那散发着超强怨念的目光,问他同桌。
“高一(二)班的高若木,她性格挺内向的,不过如果是赵骆你去问的话,应该问题不大。”眯眯眼同桌唇角翘起,单手撑着脸颊,神态悠然。
“你什么时候还认识高一的小学妹了?”林乐阳惊道。
眯眯眼不以为然,“我家是开培训班的啊,她家人给她报了个高中课程周末辅导班,比我们高三还要玩命儿。照我说呀,学习那也得看天赋,就像赵骆,从来不报什么乱七八糟的辅导班,还不是稳坐咱高三年级第一。”
“喂喂喂,你这样拆自家台真的好吗。”林乐阳忍不住吐槽。
“没事,反正你们也不会报培训班,再说我家的培训班也是有名气的,每次开班那些家长都是盯着时间抢名额。”眯眯眼无所谓地说。
“这么抢手?什么价位的。”林乐阳问,“我正好有一个读高一的表弟,平时熊得很,成绩一般般,我觉得你家那培训班应该很适合他。”
“很便宜的,一学期才一万三。”眯眯眼说。
“喔,是挺实惠。”林乐阳精神一振,开始在心里酝酿措辞,争取一举让表弟爸妈同意他的建议,然后把表弟送进眯眯眼家的培训班里。
老实说培训班什么的,林乐阳并没放在心上,真正打动他的,仅是因为眯眯眼这个同桌,别说是熊孩子,熊大人落到她手里,都蹦跶不了几下。
赵骆已经习惯了班上同学们时不时的无意炫富,在普通人眼里,他们是在炫富,但在他们眼里,这只是日常而已。
林乐阳曾给赵骆说过,他初中时候每周的零花钱就有好几千,那时候,整个班上的男生,全是他小弟,他也乐得当个财神,整天撒点小钱。
自从上了高中,又被分到(三)班之后,林乐阳经过一系列磕磕碰碰,低调了许多,连带着脾气都变好了不少,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没办法,这高三(三)班里的同学,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家里有点钱的,他们严重怀疑当初分班的时候,那些老师是不是按照家庭档案分的。
但这也说不通,因为赵骆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家里没钱,没势,没权,长得又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按理说,这样的学生,往往是会受点欺负的,偏偏赵骆从高一一直到高三,嫉妒他的有,羡慕他的有,喜欢他的有,但就是没有跟他硬怼的。
也不是说没有硬怼的,只不过那些勇于硬怼赵骆的学生,多数都撑不久,短则一天,多则一个星期,基本都软了。
“我先走了。”
赵骆结束了有关西干区十三街的话题,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接下来,他要找的人,就是高一的高若木。
高一跟高二在另一栋教学楼,赵骆在走廊上看见了正跟几个女生聊天打探消息的齐盛虞。
赵骆很自然地走近齐盛虞,温声说:“我刚帮你问了一下,高一(二)班的高若木学妹就住在十三街附近,你要买花送家人的话,可以问问她有没有推荐的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