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气急,压根没听见,她不得不提高音量:“督公!督公!王阳关!”
叫到他名字,他才听见。
“干什么?”
“你轻点,我的手腕要被你捏碎了!”
王阳关闻言赶紧松开,尴尬地命令着:“跟我去房里。”
暮雪没有违抗,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背后,边走边问:“去你房里干嘛?”
前面的人嗓音冷冷的:“上药。”
她现在大致明白了,那些害她的主意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兰菊在背地里搞鬼。
他房里仍然是淡淡檀香,宽阔明亮,一尘不染。她坐在本该属于他的太师椅上,眼看他认真地给自己上药。
王阳关低眉看着她手上那么多的针眼,便知道她为了缝制好那件衣裳下了苦工去学学,叹了口气:“就算是我的命令,也没必要这般折磨自己。”
暮雪咬了咬唇,委屈道:“我……我还不是以为你要穿那件衣裳……”
他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故作无事地咳了下。
替她上完药后,他用纱布将她的手包好,动作极尽轻柔、小心。三宝敲门道:“主子,您叫的南瓜粥来了!”
王阳关示意三宝将粥放在桌上,命其退下。暮雪知道这是给自己的,伸手欲接,骤然发觉手被他用纱布裹成了粽子,一时十分窘迫。
转瞬间,他已经端起了碗,舀着一勺粥送到她嘴边。
他严肃道:“听话。”
鬼使神差,她着了他的道。张开樱桃小口,一勺勺地喝下了他喂的热粥。南瓜甜糯,自带浅浅清香,就像他的关怀,温暖,宁静。
她喝完了粥,便要拿帕子擦嘴。自认还没有手残到这个地步,连忙接过帕子自己来。
错怪了人,有些不好意思。她嗫喏了下:“我错了,督公。”
“你刚才不是这么叫我的。”
本章节内容由手打更新
她惊讶地抬头,本以为他没记这仇的。可人家既然问罪了,她便屈膝:“奴才该死,冒犯督公名讳。”
王阳关来回踱着步子,像在筹划什么。而暮雪连着熬了几日,困意涌上来,不禁打了几个哈欠。
他知她连着几日受了罪,需要休息,连忙叫了个小丫头扶她回去。然后把三宝叫来,皮笑肉不笑地问:“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三宝吓得当即跪下,撇清道:“奴才日日伺候督公左右,怎么会知道!”
“你现在敢和我打马虎眼了。”
三宝连连叩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王阳关凌厉的眼光扫了过去。
什么都瞒不过督公,三宝只好交代:“奴才只知道前一阵暮雪姑娘来月事,身子不舒服,和奴才告假,兰菊就找了她的茬儿。奴才本来想管,这不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