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定州城地处冀北偏南,大体就是与现今的保定全市的范围相差无几。它是从幽云之地南下中原的必经之道。自有历史记载以来,古定州就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从定州南下比绕道晋地再转而南下相比,至少也要少走近三千里的路程。而且晋地都是山路,山路就必定是绕行。绕行要多出多少路程根本无法估算。并且山路根本就不适合大规模的军队通行。
所以,古定州自建城以来,就遭受到无数次的兵鳌战火之灾。这也是自中山国建城立都的一千四百多年以来,古定州城发展非常缓慢,人数稀少的原因。
故而,古定州自成立以后,就成了多灾多难的代名词。名称更是几经变换。中山国建成之时。称之为中山府定州城。中山国几次被他国所灭,又几次复国。这其中有时称之为中山城,有时又称之为定州城。五胡时期,却给了古定州城一个极具侮辱性质的名称。西燕慕容垂建国之时,曾在这里经过了一次惨烈大战。因此,他对定州之名怀有怨恨之心,所以在立国之后,就把古定州城改称为,卢奴。北魏拓拔寿觉得卢奴之称不好,又为之改名为安喜。文帝立国后,并没有改过来。所以古定州城现在的称呼就是安喜城。但是,定州的人们还是喜欢以古定州称之,或者干脆就称之为定州。
因为有过被异族奴役的痛苦经历,所以这些定州人面对异族的入侵之时也都万众一心,同仇敌忾。因此,他们对这些守城的将士们十分的拥护,待之如子侄。闲暇之余,也会自发的组织起来帮助守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现在这个非常时期,这些定州老百姓全都自觉的帮守军收集后勤供应所需的一切材料和物资。并且全部都放在了最佳的位置,以利于守军士兵随手使用。
八月初十,云霁雨歇,艳阳当空,照耀着千年古城。
阳光底下,古定州城。经过昨天一战之后,显得有一点凄凉与惨淡。
城下的突厥联军已经将城池整整围困了一天一晚。
虽然经过昨天冒雨试探性的攻击城门之后,突厥骑兵没有再继续攻打城池。但五万多人的包围,无形之中给了守军莫大的压力,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们心情都无比的紧张,时刻注视着城外联军的一举一动。经过一天一夜的煎熬,疲惫之色也显现于脸上。
望着手下这五百来张疲惫憔悴的面孔,准确的说是还剩四百九十七。因为昨天的攻城之战,有三人已然牺牲。作为守军的最高指挥官郭守明也感到深深的无奈。
以不到五百人去对阵五万多人战斗,即使是被动防守的战斗。可力量对比,如此的悬殊。这仗该到底怎么打?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郭守明心中也没有底,但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这可能就是他们这些守军,今生的最后一战,此生最后的辉煌。
突厥联军经过昨天试探性攻击城门的战斗之后,就改变了策略,动手做起了一些简单的攻城工具。
此时,一架架简单的投石抛射车被推到阵前。通过简单的调校之后,齐齐对准了定州城墙。
随着骑在马匹上的指挥者手中令旗往下一挥,投石抛射车上脸盆大的巨石齐齐呼啸着,朝着定州城墙飞去。
定州城是一个军事重镇。自中山国建国立都以来,历代中山国主和历代中山诸侯都对定州城城墙进行过加固。所以,定州城虽然不算太大,但城墙却无比坚固。整个城墙全都是由糯米、粘土、石灰和砖石浇筑而成。一般的箭矢和石块的攻击,很难对城墙构成威胁。
所以当'突厥人投石车抛射的石块砸在城墙上的时候,城墙并没有构成太多的威胁。只是在城墙的表面溅起了一层粉末。至于落在城楼之上的巨石,则被早有准备守军用巨大的盾牌给挡了下来。也没有对守城的士兵构成任何的威胁。
突厥人是草原游牧民族,草原民族最大特点就是自幼在马背上长大。从小就弓马娴熟,擅长骑射。而最大的缺点就是还未开化,或者属于半开化。文化水平不高,学习模仿能力也很差。技术水平也不高,对于有技术含量的工业产品,特别是军工产品,严重的缺乏。他们很难制造出这些含有技术含量的军工产品。如今在战场上是用的这些。简单的投石抛射车。也只不过是。通过这些年来不断对隋朝发动掠夺战争时所缴获的隋朝军队武器而已。
在投石抛射车抛射石块的同时,另一边,一队突厥士兵抬着长长的云梯,朝着城墙这边冲来。
云梯是攻城时的特殊辅肋器械。一般都是电军中后勤部门中的木工师傅精心的打造而成。云梯的长度一般在十丈左右,这样的长度与一般城墙的高度相适合。军队在进行攻城之战的时候,由士兵们抬着往城墙上一搭,然后顺着城墙往上靠上去。而下面的士兵们沿云梯着爬上去。因为云梯的长度与城墙的高度相仿,所以城下的士兵沿着云爬到顶端的时候,正好与成墙上的守军高度持平。攻城的士兵则能够在云梯上与守城的敌军士兵交锋。
很显然,突厥人的攻城云梯与隋朝军队的攻城云梯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就现在这一批云梯来说完全属于粗制滥造。它们都是用原木以缰绳绑扎而成的,这其中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即使如此,突厥人也能够沿着这种粗制的云梯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