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请便。”李麟戟倒了两杯已经放置凉的茶水,放在桌上。
长孙无忌见茶水上桌,习惯性地欲先试毒,多年的默契使李世民一个细微的眼神便阻止了他的动作。
李世民自然理解长孙无忌的谨慎,但此行目的特殊,过度的防备或许会适得其反,况且观眼前少年也不似大奸大恶之人。
轻轻执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香清冽,带有一丝不同于寻常的甘甜。
李世民放下茶杯,目光中含着几分好奇与欣赏,询问道:“此茶别具一格,非比寻常,滋味独特,入腹颇有清凉之效,不知是何种茶饮?”
李麟戟见眼前二位对他的茶水感兴趣,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笑道:“此茶方源自古籍,我偶然得之,经过一番研究调整,用多种草药配伍,加以精心熬煮,制得此凉茶。在这样的酷暑之下,能有去热解暑之效,也算是聊胜于无。”
李世民赞许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公子如此匠心独运,实为难得。此茶清凉解渴,不失为夏日佳品。”
长孙无忌连连称是:“此茶虽看似简单,却也需一定的医学知识与生活智慧方能调配得出,实属难得。”
“二位过誉了,此等小事不值一提。”
三人围绕着桌上的茶话起了家常,气氛愈发融洽。
李世民的目光在屋内游走,最终落在桌上散落的纸张上,那些写满字迹的纸张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我自幼喜好诗文,对书法尤为痴迷,见公子字迹遒劲有力,流畅自如,不由心生敬佩。不知可否赏脸,容我一阅公子的手稿。”李世民开口询问道。
李麟戟听闻李世民对书法的热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意,随即笑道:“手稿多是些杂谈随笔,登不得大雅之堂,若不嫌弃,自可一览。”
说着,李麟戟从案几上拾起几页纸张,递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接过,仔细端详,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不仅是深厚的文学功底,更有对时事的敏锐洞察与独到见解。
李世民心中暗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边看边道:“公子不仅书法大成,文章更是过人,字字珠玑,见解深刻,实乃当世之才。我观公子所论,虽多涉世情百态,却不乏治国理政之思,可见公子并非池中之物。”
李麟戟淡然一笑,轻轻摇头:“谬赞了,我不过是一介布衣,所学有限,所言所写皆是纸上谈兵。”
李世民将纸张轻轻放回原位,转而对李麟戟说道:“公子不但生活有道,学问更是深厚,观此文章,可见一斑。不知对于当前朝中局势,以及天下大势,公子有何见解?”
听完李世民的话,李麟戟微微一愣,眼前的这位商人似乎有点不寻常。特别是这位自称对诗文书法有着浓厚兴趣的男子,其言谈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见识与气度,绝非一般商贾所能具备。
李麟戟心中暗自警觉,连忙摆手道:“哎呀,先生谬赞了,我不过是一介书生,整日闭门造车,对于朝中大事,实是不敢妄加评论。况且,朝中之事,非我等所能妄议,还望先生莫在此处多言。”
长孙无忌在旁观察着李麟戟的反应,心中暗自思量。
眼前的少年虽身处幽兰巷,却非池中之鱼,言谈之间颇具见识与智慧,乃至对时局的敏感,都超乎常人。谨慎地回避朝中话题,不谈国事,足见其深知祸福分寸,明哲保身之道,倒是个聪明之人。
李世民听后,笑容依旧温和,他明白李麟戟的谨慎和明智,这在现下是必要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