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裴行礼恨不得能吃人的眼神,李麟戟和王彪二人坦然落座。
军中的苦日子过久了,锻炼出了王彪如狼似虎的胃口。拿起碗筷,便如同饿虎扑食般,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饭。
对,就是往嘴里塞!
菜肴刚入口,还未细细品味,已经囫囵吞下,好像有人在和他抢食一般。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喊着:“狗儿,快吃,快吃!美味至极!”
王彪这番吃相,简直比三天没吃饭还要夸张,引得周边宾客纷纷侧目。
有的好奇地打量着他,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更多的则是带着明显的嘲笑,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太丢人了,简直是太丢人了!”
李麟戟看着王彪那毫无形象的吃相,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地低下了头,不停地往嘴里灌酒,酒的度数很低,倒也不担心会醉。
裴行礼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嘲笑道:“你这等粗鄙之人,也配在此地用餐?简直是对燕来楼的侮辱!”
王彪闻言,头也不抬,嘴里还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嘿,你养尊处优这小白脸,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们军中的汉子,哪个不是吃得比你多,干得比你狠?再说,这菜这么好吃,不吃才是浪费呢!”
一句话呛的裴行礼脸色铁青,指着王彪说道:“你这等粗人,简直不可理喻!”有心想要给李麟戟和王彪一点教训,却又不好直接动手,毕竟这里是燕来楼,不是他的地盘。
世间总有些人无故滋事,总以为自己挑中的对象是只软柿子,一捏就碎。未能如愿之时,反而怪柿子膈着自己手了,立马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裴行礼就是这样,自打李麟戟二人进门,就想通过羞辱他们,来衬托自己的高雅。目的未达到后,就更加变本加厉想要给李麟戟、王彪一个教训。
裴行礼与同坐之人嘀咕几句后,面露喜色开口说道:“今日燕来楼宾客云集,不才偶得妙句,吟与众人助助兴。”
“裴公子吟来...”
“有幸能听到裴公子的佳作,某今日吃酒也能多吃几杯了!...”
“裴公子快吟...”
类似的声音不绝于耳,裴行礼家学颇深,再加上裴家的背景在那儿放着,自然有很多愿意捧臭脚的人。
裴行礼很享受这种被吹捧的感觉,自顾端起酒杯、摇头晃脑故作高雅地开口吟咏起来:“燕来楼中客如云,粗鄙之人何足论。军中莽汉不知礼,只知吃喝如猪豚。”
“哈哈哈....”
“妙啊!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