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干了什么倒是说啊!不说回头有你苦头吃的。”
周贵失魂落魄地说道:“我们……我们当时碰上了,我们就……就……”
“就什么倒是说啊!”
“我们说他不过是靠着苏云得意威风,说他不过就是个臭虫,只会跟在苏云屁股后头。然后……然后他就跟我们撕扯起来了,我发誓,是他先动的手!”
苏云面色冷凝地问道:“之后呢?”
“我们那时候也上头了,就拽着他到了一旁的巷子里,揍……揍……了他一顿。”
苏云继续问道:“怎么揍的?拿什么揍的?”
周贵看向周南天,一副求饶的样子。
“苏案首,小孩子不懂事,而且我已经教育过他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是就算了吧?这二十两银子,就当赔偿给赵家那小子的医药费,如何?”
苏云年长赵春秋两岁,而周贵比赵春秋似乎还小一岁,所以看上去,苏云个子是比周贵高上半个头,但这并不代表苏云就可以原谅某些纨绔的无理取闹。
“我再问你一遍!拿什么打的!说!”
周贵惊恐地颤抖道:“木……木棍……”
苏云四下里望了一眼,抄起了门口倚着的一根棍子,“有这个粗么,嗯?”
周南天护住自己儿子,说道:“苏云,你说好只是问话的,难道堂堂书科童生,还要出尔反尔么?你不怕污了你自己的名声吗?”
“对,我就是问问,周老爷你激动什么?说啊,你们怎么打得赵春秋?”
周贵说道:“也没打了几下,最多就是多几个淤青罢了。我……我这脸上,你看,还被他抓破了呢!”
“来,你过来。”
“爹……”
周南天厉声喝道:“苏云,你要干什么!?”
“如果周老爷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听我的,我保证,不会把您儿子怎么着的。周贵,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责任,我们同学一场,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周贵挪着碎步站到了苏云面前,“真的只是打了几棍而已……”
啪!
一声闷响,瞬间打在了周贵的背上。
“啊!”
“苏云!你……”
夏侯策也没料到,苏云居然真动手了,不过也只是瞥了一眼,随后自顾自喝茶了。
周贵被一棍子打在了地上。
“你们下手,有我这一棍重吗?如果嫌我下手不够重,我再试着来一棍,力道包你满意!”
“爹,救我!”周贵怕了,赶紧哭喊道。
周南天左右招呼,“快来!快给我把这个混账拿下!苏云疯了,押他到县衙去,告他当街行凶!”
周府的家丁都聚拢过来,然而一个敢是上前的都没有。他们也都听闻了苏云最近的风头。这书科老爷,一个个都是有大神通之人,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敢去惹呢?
“干什么?平日里都花着我给的工钱,现在……现在都一个个屁用没有!”
周夫人从堂内跑出来,护着周贵,嚷嚷道:“苏案首,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苏云笑道:“夫人,我也只是个孩子啊。”
周夫人:“……”
“你再敢动手,我可真就……真就……”
苏云熟若无睹,盯着周贵问道:“我问你呢,有我这一下打得重吗?”
“哪有你下手这么重!而且我们才打了他几棍子,赵春秋就被一个人给救走了,就算是我们有错在先,也不必下如此狠手啊!”周贵疼得直咧嘴。
苏云问道:“你是说他被一个人救走了?谁?”
“我怎么认识?穿得挺阔气的,看上去不像是昆县中人。”
苏云问道:“你们把他打昏过去了吗?”如果赵春秋是被人救走了,处于昏迷状态,那一切好办,到时候自然会回来。
“哪有那么严重啊!我都说了,就是挨了几棍子,而且我们都有分寸,真的下狠手,刘教习还能饶了我们?赵春秋活蹦乱跳地跟他走的。”
苏云走上前一步,“你确定没骗我?”
以为苏云又要动手,周贵赶紧躲在了自己老爹身后,“该说的我都说了!”
“还有谁参与此事了?”
“章舫、楚于闵还有潘孝才,你不信问他们去,就是打了几棍子,至于么?”
苏云盯着周贵,说道:“至于!下次再从你狗嘴里听到这话,就不是挨一棍这么简单了,我们走。”
看到苏云就这么算了,周南天大舒一口气,他也是左右为难。总不能看着自己儿子被活活打死,可又怕闹到官府去,看到苏云收了手,也就不敢再纠缠下去了。
“怎么,周老爷这群家丁,还要请我们吃顿便饭呢?”
“都围着做甚啊?米仓的米搬完了?地都扫了啊?还是说柴都砍完了,都没长眼睛啊,当着苏案首的道儿了!给我滚开!一群废物!”周南天恢复了一家之主的霸气,吐着吐沫星子,呵斥着自己家的仆人。
夏侯策站起来,朝周南天拱了拱手,“走了哈。”
“您慢走。”
周贵看着得逞的二人潇洒地离开了自己家,委屈道:“爹,为什么这么怕他们?不就是一个书科童生,你忍心看着自己儿子这么受辱啊?”
“混账东西!成天惹是生非!就算苏云不打你这一棍子,我也打你!再有下次,我打死你我!”
周夫人再次护住宝贝儿子,“老爷,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再提这句话,我连你一块儿打!”周南天忿忿道。
周夫人委屈地小声道:“老爷,我也只是个妇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