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不过,他们这次分兵也给了我们一个击溃他们的机会!”
慕容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继续解释道:“这支联军的总司令是弗拉多-达里安。根据凯萨尔的情报,弗拉多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他绝对不会喜欢分兵的决策,对急于夺回风鹰堡的他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
慕容光停顿了一下,沉声补充:“所以这次分兵,很可能是由于他们内部的权力斗争。弗拉多此刻肯定是怒火中烧,但这种愤怒还不够。人在愤怒时,往往容易做出不理智的决策。如果我们能激起他更大的愤怒,可能会迫使他在战略上犯更致命的错误。”
第二天,慕容光命令一名俘虏的兽人士兵手持一封书信和一件女装前往弗拉多的营地。在信中,慕容光以极尽讽刺的礼貌称呼弗拉多为“勋爵阁下”,并声称为了双方的“友谊”特赠女装一件,强调该女装为加大尺码,恰好适合弗拉多的体型。
当弗拉多收到这份不同寻常的“礼物”和书信时,他的愤怒达到了极点。在一阵怒火中,他命令将那名兽人士兵斩首,并在中军大营之中愤怒地破坏所有物件。
“这些卑鄙的人类竟敢这样羞辱我!我可是风鹰堡的伯爵,达里安家族的摄政者!”弗拉多在营地中咆哮,愤怒之下下令全军出击,继续对风鹰堡发起猛烈的攻击。
经过三天激烈的攻城战,西境军队不仅损失惨重,留下数千尸体,士气和体力亦大为消耗,弗拉多无奈之下只得命令退军。
慕容光站在城墙上,目送西境军队的撤退。他转向旁边的拓跋纲和宇文观,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现在他应该非常愤怒了,”慕容光低声说道。
退兵后,弗拉多的心情沉重而复杂。攻城的失败不仅标志着风鹰堡暂时无法攻克,更让他对自己的地位感到了深切的挫败。他已经意识到,他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威望来约束西境的诸侯。风鹰堡的久攻不下,使他的风鹰堡伯爵头衔仿佛成了一个讽刺的笑话,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些大贵族投来的轻蔑和嘲笑的目光。
自封的达里安摄政者这一称号,在许多人眼中似乎也不过是空洞的虚名。罗丝夫人因政变死去的谣言仍旧未能平息,这一事实让他的地位更加不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儿子阿尔温牢控着岩石堡,自己手下还有一万多精锐军队的话,恐怕已有不少诸侯跃跃欲试,想要为罗丝夫人复仇,并取而代之成为西境摄政者。
这次东征的成败尚未可知,而即便成功,风鹰堡何时能够收复也是未知之数。哪怕最终夺回领土,以他目前丢失的地位和未立功绩的现实,他是否能顺利回归风鹰堡的统治权,一切都充满不确定性。这种种的不安和压力使他同时感到恐惧与愤怒。
弗拉多的心情如同乱麻般复杂,夜幕下,他开始在中军大营里酗酒以寻求短暂的解脱。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疲惫的西境大军也在黑暗中逐渐陷入休息。然而对弗拉多来说,夜晚带来的并非安宁,而是更多的疑虑与孤独,他的内心在酒精的浸泡下,变得更加焦躁和不安。
当晚,慕容光决定抓住时机,发动一次果断的夜袭。他指派拓跋纲带领五千精骑,悄无声息地接近西境军的大营。
夜色中,拓跋纲和他的骑兵们如同幽灵一般穿过黑暗,迅速突破敌军的警戒线,直扑营帐核心区。一进入营地,拓跋纲立刻下令:“放火!杀敌!”他的骑兵们迅速行动,一边点燃帐篷,一边高喊着挑拨离间的口号,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杀死弗拉多,还政迪伦殿下!”拓跋纲的声音中充满激情,他巧妙地使用了西境的语调,这使得西境士兵们在惊慌中更加困惑。
“西境属于迪伦-达里安!”另一批骑兵在营地另一边大喊,声音洪亮而坚定。
“为罗丝夫人复仇!”这一句尤其刺痛了每一个西境士兵的心,引起了极大的混乱。
在拓跋纲的精心策划下,火光与混乱中的西境军队完全失序。士兵们在夜色和火光交织的幻影中迷失方向,无法辨识敌友,许多人甚至误以为是内部有人发动叛变。这种混乱被拓跋纲的骑兵巧妙地利用,他们在短时间内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使得弗拉多的营地瞬间沦为恐慌和猜疑的深渊。
尽管西境军队本身训练有素,反应迅速,但这次夜袭中的口号让他们一时间难以辨识真相。黑暗中,一些贵族甚至误以为是他们之前分出去的一万精锐部队突然回返,企图攻击弗拉多-达里安。这种误会使得联军内部矛盾激化,贵族们在紧急时刻陷入了选择的纠结,不知道应该支持哪一方。
贵族们不断派出信使到中军大营寻求指令,试图确认局势。然而,中军大营在这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任何回应,这进一步加剧了他们的不安和混乱。无法得到明确指示的贵族和士兵们只得依靠各自营帐的暂时防御自保。
随着时间的推移,混乱不断扩散,整个西境军营像被夜色吞噬的孤岛,四处是火光、烟雾和无处不在的疑虑。这场夜袭虽然简短,却有效地撕裂了敌军的团结,使得弗拉多的军队在心理和实际上都遭受了重创。
当夜幕深沉,一片混乱之中,弗拉多的亲卫安尼尔-沙弗急切地叫醒了沉睡中的弗拉多。“伯爵大人快醒,“安尼尔焦急的声音在帐篷内回响。
弗拉多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惊醒,耳边隐约传来“还政迪伦殿下”的呼声,一下子他的酒意全消,心中涌起恐惧。他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兰德伯爵回军夜袭叛乱了?他们想杀死我,拥立迪伦?”
安尼尔-沙弗回答道:“现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尽力安抚弗拉多:“但无论是谁夜袭,阁下现在应该马上号令各个诸侯集结在您的旗帜下,击退夜袭的军队!诸侯们已经派信使来到营帐外等待您的指挥!”
弗拉多的疑虑未消,他紧张地反驳:“不行!万一他们想借机来到我大营里应外合把我杀死怎么办?让他们原地不动!”他连连摇头,表情中满是恐慌。“通知我们的军队,马上撤军!”
安尼尔-沙弗目瞪口呆,他无法相信弗拉多会在这关键时刻选择撤退。他急切地说道:“不行呀,伯爵大人,我们不能撤军,如果撤退我们就会彻底溃败!夜袭的军队数量并不多,大家也已经开始组织抵抗了,我们完全有能力击溃这支夜袭的军队。”
安尼尔的话语虽然坚定,但在弗拉多被恐惧与猜疑包围的心境下,即便是最理性的劝说也难以打动他。夜色中的混乱与不确定令这位伯爵的判断力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不!我们就要撤军!”弗拉多的思绪在混乱中逐渐清晰。他的脑海里勾画出一条冷酷的计谋。他阴沉地说道:“溃败就溃败吧,最好迪伦-达里安死在乱军之中。那样我就成为达里安家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随着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清晰,弗拉多的兴奋感开始上升:“一旦我继承了岩石城,成为达里安侯爵,我完全没有必要攻下风鹰堡!即便迪伦-达里安没有死,我也可以宣称他在这次溃败中丧命。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招?我简直是天才!”
被野心和绝望的念头驱使,弗拉多毅然下达了撤军的命令。在黑暗中,这一命令迅速演变成了一场大溃败。他不再关心其它部队的安危,只带着自己的亲信骑兵,直奔岩石堡方向逃窜。
在这个关键时刻,弗拉多的行为完全由个人野心和恐慌主导,他抛弃了领导者的责任感和战略思考,选择了一条自私而短视的逃生路线。
突如其来的命令导致整个西境三万军队群龙无首,陷入了混乱。拓跋纲的部队抓住这一机会,开始在营中肆无忌惮地冲杀。
诸侯们接到信使传来的消息,得知弗拉多已经撤军,他们震惊至极,情绪激动。消息经过再三确认后,他们无法掩饰对弗拉多的愤怒和鄙视,纷纷开始组织自己的部队撤退,场面进一步陷入混乱。
在风鹰堡的城墙上,慕容光目睹了西境大营的混乱景象。他看到对方的营地不仅未能平息混乱,反而愈演愈烈,这让他对弗拉多的无能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震惊地感叹道:“光明女神在上!这也太离谱了吧……”
随即,慕容光下令宇文观率领大军出击。他们迅速组织军队,趁着西境联军的混乱状态发动了一次有力的冲击。西境联军在没有有效领导的情况下,无法组织有效防御,最终彻底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