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行的白爷半夜来我家的。
坐在我的房间我们喝酒。
白爷说,看来这做行的是马爷做下的,现在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这样我们每一行都是不安全的。
聊到晚上小香楼去吃饭的事情,白爷说,除了我没去,全去了。
我愣住了,看来都害怕马爷。
我沉默了,就我一个人没去,这马爷……
白爷的意思是联合,我不说话,他也去小香楼了,说是去探口风,实际上去干什么,谁知道呢?
我以为不会有人去的,他们都猜到了,这背后是马爷做行,所以才去的。
马爷肯定是会找我麻烦的。
马爷没找我麻烦,小六子来了,这还不如马爷来了,面对面的,枪对炮的,死活的也有一个看头。
小六子摇头晃脑的来的,来的就是客,请到客厅,小六子也不客气,喝茶,直接说请客的事情。
意思问我为什么没去。
“马爷的吊眼大棺我得盯着,所以离不开。”
我找借口,谁都知道这是借口,我抬出马爷,我看看小六子怎么说。
“原来是这样,那好,今天我就在这儿喝点酒,算是我想得不周。”
他马上打电话,叫了酒菜,我锁着眉头。
小六子问我父亲,我说家父生病了,不便于见客。
这个小六子真是咄咄逼人。
我感觉倒霉的事情要来了。
喝酒,小六子问我对善爷收行怎么看?
“这很正常,山河变幻无常,人生死自然,这是规律,没有能改变的,原来是十八行,现在不是剩下了十行了吗?”
小六子点头,他问我,他做行可以不?
“可不可以的,你不是做了吗?”
我很讨厌这个人。
我这个人耿直,嘴上惹祸。
小六子是瞎问一气,其实,听着似乎没有重点,实际上不是,这小子心眼子很多,瞎问,让你没有重点,不知道哪儿轻哪儿重的,必然会有失言。
我尽量的少说。
小六子呆了两个多小时后走了,到是没有为难我。
我在琢磨着,这小六子是马爷手下的人吗?
似乎不是,现在让我闹不明白了。
马爷是一直不出现,他在玩什么呢?
我正瞎想着,我爹进来了,吓了我一跳。
“你明天把善爷约到这儿来,不要让其它的人知道。”
“这不可能,今天来的那个小六子,你肯定是知道,你装着不关心这件事,事实上你是在关心,现在约善爷来家里,马爷马上就会知道的。”
“别费话,我让你约就约,明天中午。”
我不说话了,我爹做事有的时候很霸道。
我去棺房看刘师傅打吊眼大棺,他不和我说话,就像我不存在一样。
我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出去找善爷,我把这事说了,善爷说,不去。
很简单,明了。
我回去和我爹说了,心想,被骂是肯定的了。
但是,我爹没骂我,只说了一句。
“这善爷,总是替别人想。”
这话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善爷不来,就是怕我们家惹上事非。
我也从这件事明白了,父亲一直关心着这件事。
我感觉这事要坏事,我阻止不了发展,但是我可以让这件事发展得好一些。
我去找白爷,白爷竟然不再提救善爷的事情,一句不提,我提了,他就说其它的,看来这白爷……
现在没有人敢再提救善爷的事情,善爷也不想牵连别人。
这就麻烦了。
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爹跳出来了。
他竟然让刘师傅回家休息,吊眼大棺不打了。
我坐在我爹的屋子里。
“爹,不能这样明枪来,小心招来暗箭。”
我的意思是迂回一下,可是我爹偏偏就不听,让我一边呆着去。
我害怕了,我爹从来没有这么不冷静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出头过。
我们家一直就是行尾,做事小心谨慎,甚至是每天都是三省而做。
我给善爷打电话,说了这事,善爷是犹豫了很久。
“你晚上九点从后山,去高尔山的寺里等我。”
看来善爷也是非常的小心,此刻善爷的小心就是不想把别的行扯进去,把无关的人扯进去。
晚上九点,我从高尔山的后山上去的,从后门进了寺里。
进去,一个小和尚就把我带进了一间屋子,寺里的不空师傅和善爷在下棋。
“先坐下,下完这盘棋的。”
善爷从来都这样,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一定要专心的去做一件事,而且要做完,我做不到,没那定性。
他们竟然下了一个小时才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