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娇看着这幕,到底没有跟宁氏争辩什么,她咬唇深吸一口气,默默咽下了涌进喉间的委屈,转身闷头往回走去。
各勤房肯定不会拂宁细姐的钱面子,至少这两日不会——
这两日某祖宗初夜召寝,定轮不到她和宁细姐。
等初寝过后,后院里便可以开始进人了,到时各方送来的贵女族女,还有秀女王妃进府,谁还顾得上几个小小的细姐?
像清娇这样身无所长的,在王府后宅里,便是被王爷遗忘在僻院里凄苦一生的命运。
清娇深知王邸下人对她的看法,也不去浆洗房自取其辱了。
闷头往前走的小人儿终于没有心思注意什么树上的动静了。
安宁斋门口的树上,成公公在前院到处找的人正慵懒地盘踞在这,等着某个正闷闷不乐的小娇人儿。
树下,福安一脸谄笑地仰头恭维,“殿下真是足智多谋!成公公肯定做梦都想不到您会在后院的!他在前院找破天去都找不到您的!”
树上,霍孟极嗤笑着扯了扯唇角,斜了福安那绿豆小眼里满满的贼光。
淡淡一目,如有千斤。
福安顿时头皮一麻,知道自己马屁拍得过了,连忙讪笑闭嘴。
男人冷呵一声,收回目光看向了远远走来的小人儿,薄唇勾邪笑,沉声幽盎,“东西准备好了吗?”
福安连忙递上了手中的大荷包,“回殿下,都已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里头塞了不少银票,把银锞子裹在了中间,外头这荷包也缝了夹绵加厚。”
这荷包极大,男人宽厚的大掌刚好拿得住,若换了某小姑娘,该两只手才能捧过来。
霍孟极将荷包放在手里颠了颠,随后满意地勾起了薄唇,嘴角扬起的弧度邪肆又混蛋。
福安看着自家主子眼底的兴致幽盎,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奴才觉得魏主子说她想要被钱砸,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霍孟极挑眉乜了他,“不是你告诉本王,你从她同屋的小宫女那打听来,这小蠢兔去年的生辰愿望是想出门就被钱砸吗?”
福安听着自家主子的问话只觉头大,他干笑着道,
“是是……可可那小宫女也说了,魏主子当初说这话时,她们所刚好有个小宫女去东宫送东西时赶上了东妃诊出喜脉,因而接了丰厚的喜赏,她们所的小宫女都戏称这是‘出门被钱砸了’。所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