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谓冷眼旁观这一幕大戏,他现在大概也明白吴越国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正如他猜测的那样,这个改变天象的阵法,根本就不是法坛上的七名还丹修士所能撑起的。
就在法坛的正下方,另外还有五道于无谓也不敢碰触的晦涩气息,于无谓估计,那才是阵法的真正主持者,至于台上这七名修士,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至于吴越国主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于无谓猜测,多半还是和昨日九迎风所言“泰皇传承”有关。
更具体的原因,于无谓就没有兴趣了,毕竟“泰皇传承”和他毫无关系。何况吴越国主并未使用任何伤天害理的手段,于无谓也就没有出手探查、通传儒门和西湖剑派的理由——除非能将来证明,国舅爷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吴越国主的授意。
……
正如于无谓所猜测的那样,在祭天法坛的地下,还有一个巨大的祭坛。
此刻,祭坛中央,有五个身穿青衣的法师正在作法。而在祭坛之外,一名高大英俊,身着黄袍的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
“有人在窥探此间。”黄袍男子声音低沉雄浑,一开口,便有一股淡淡的压迫感。这是久经上位养成的气质,而黄袍男子,正是当代吴越国主,泰阳。
在泰阳身边,还有一位身着玄青道袍的年轻人。这年轻人面相普通,就和寻常道人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其貌不扬的他,站在泰阳身边,不仅没有被泰阳的风采压过,反而让人有种二人平分秋色之感。
年轻人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小猫,听到泰阳发话,他捋了捋黑猫背上的发毛,眯起眼睛笑道:“不过是只好奇心旺盛的小猫咪罢了,陛下不必在意。”
泰阳道:“道长知道此人的来历?”
年轻人道:“你不是好奇,是谁破坏了你在枝西郡的布置吗,喏,就是他。”
“嗯?”泰阳眉头一皱,脸色显露出几分愠色,但旋即又舒展开来,似是对着年轻人怀里的黑猫道:“小猫的好奇心不能太重,否则的话,很难长大。”
年轻人把黑猫藏到宽大的道袍袖子当中,依然笑着道:“陛下可不要把它吓坏了。小猫虽然孱弱,但终归是有主人关爱的,可不好伤着它。”
“虽然外面那人破坏了陛下的布置,但却没对我们的根本计划造成影响,何况,在枝西,他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方法印罢了。”
“道长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泰阳顿了顿,语气忽然一转,道:“鸿蒙道?还是西湖剑派?”
年轻道人摇了摇头:“都不是,不过我们的线人,曾经在西湖中看到过他,而且似乎和骊山派、天轩阁的真传弟子关系匪浅。”
“呵!”泰阳冷哼一声,“又是这帮圣地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