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点头,只觉耳熟,倒也没多纠结“孟”这个姓氏,却突然被略高的少年靠近,只见这人不知从哪儿拿出帕子,递给了她,指了指额头,又拉开了距离。
温暖有些害羞,按着少年提示的部位用手一摸,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额前的碎发粘在一边。女孩忙拿着帕子擦拭,为自己就这样出现在少年面前有些羞愧。
“那个谢谢。”温暖有些害羞,此时,自己的形象一定糟透了。
“是我该道谢的,昨日的事我听孟凡说了,为他昨日的无礼莽撞的行为向你还有那位公子道歉。”孟子坤摇头,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干净帕子,帮女孩把没擦到的地方,细细擦拭。
两人间的距离有些近,一时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剧烈跳动。
“那你该怎么道歉呢?”李肆元碰巧出现在门口,打断了二人暧昧的气氛,“我就是被你家小厮拦住的另一人。”
“抱歉,他也是事急从权、迫不得已,昨日我主仆二人初到阳关,不料我突感风寒,久烧不退,整个人昏昏沉沉,他也是害了怕。”孟子坤倒是坦诚,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看向说话的人,看着和他年岁差不多,一身健康的肤色,铁甲合身,气势轩勇,中气十足。
“碰巧在亥时,医馆都歇的时间。”李肆元听着少年的辩解,故意找茬。
“这个的确是碰巧,我们初来乍到,一时没准备好。”孟子坤没料到这人这般接话,大岳的将士都是这般颠倒黑白吗,面上不露,可内心略有些不满。
“我们倒是无所谓,就可惜那家被温暖一脚踢坏大门的医馆。”李肆元得意的看着温暖旁边的少年,咧着一口大白牙。
“李大哥,你怎么这么说。”温暖有些生气,感觉和昨日谈心的人有些不同。
“我哪里说的不对,仗着有钱横行霸道,你看见他头上的白玉冠吗?定是那小厮故意的,我昨日和他显摆我腰间的玉佩,他今日就挑了个更好的给他家主子戴上,出来挑衅。”李肆元看着少年头上翁润气质的玉冠,更是来气。
“李大哥,这怎么可能。”温暖察觉到了李肆元的恶意,她不明白,人家只是专程过来道谢,怎么会引得这么大的怨气。
孟子坤扯了扯女孩的袖子,示意她不必为他多言,少年面上神色愈发温和,“我已经听孟凡说了昨日的来龙去脉,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是将军所说的那般不堪,我孟氏在东莞也是个百年望族,身边小厮也是精读诗书礼易,层层挑选的。”
少年长时间的等候,终究是体力难支,初愈的病体还未好全,喉咙的厚重让他不适,到底还是咳出了声。
“孟凡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当时只是想给予二位重金,求得一线生机。而这玉冠不过一身外物罢了,只是一个以假乱真的赝品,又何须小将军如此计较。”
是假的吗,温暖下意识的看向少年头上的玉冠,天色有些昏暗,仍可看出这玉冠的质感温婉,上面雕刻的兰花栩栩如生,这样的东西怎么会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我斤斤计较?”李肆元听见这人的自贬心中无端升起的怒火渐消,但又不想这样放过这人。
“实则没必要。”孟子坤笃定着,言语中是对他的那个小厮极端的维护。
“那那个医馆呢?”李肆元找着话题,就是不肯下这台阶。
“自是已经道过谢了,门也赔了,医药费又多给了两倍。”孟子坤耐心的解释着。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