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子坤离开后,那个引路的人坐在了他刚坐的地方。
“甄老板,你这用人可顺手?”
褐色锦衣人理了理袖子,抬起了头,那一双眼睛略带阴霾,“这派头挺大啊。”
甄源微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献媚,“大人,辛苦了,多谢配合。”
“正好本官最近在这儿调查,不然怎能见你这般威风,直接说吧,刚刚这少年是谁,对于我们的计划可有用?能有那把剑的下落?都城的李侍郎可等着呢。”
甄源从容的脸上,露出一抹精光,“大人勿急,刚刚这人是前东莞丞相之独子,小人曾与其父打过交道,其人七窍玲珑,奈何因身体所累,命不久矣。而其子观其相,这性子和身体,似其父甚。给他点便利,顺便试上一试,也无妨。如今大势已定,我大岳已一统中原,料这些一丘之貉也翻不了盘。至于侍郎所求,可是与之前向王上新献的礼物有关?”
“那边传来的消息,送是送上了,王上正稀罕着,就是这人不好控制,听说青阳城破,闹着要死要活,多次不听命令,如今倒好非要那把剑不可,我倒要看看,她一介女流,能翻出什么花样。”
褐色锦衣人下意识敲着桌子,看着墙上的画陷入愁绪,“宫闱之事暂且不提,这雁门关地势险要,战事紧张,如今,中原一统,各种政令正在推行,一切百废待兴,正是用钱之时,就连修建驿道的苦力都紧缺,更别提修建水渠等诸多事宜,也不知拨到雁门关的军费可够。”
“这咱也只能是瞎担心,如今,我奉命暗中监视这些前朝势力,也不知何时能重返都城。”
“大人不必多虑,这暗桩之下,还有小人,定不会孤军奋战。”
这边甄源忙表着忠心,暂且不提。
而自青阳城破,温暖一行人一路西行,已快至阳关之时,已是夕阳。
阳关本是东莞与西祁的交界地带。
随着岳国,如今也该叫大岳了,大岳铁骑踏破西祁,随后铮铮战火烧到了东莞,东莞作为中原最后的幸存者,在其统治者面对岳祁之争选择了作壁上观之后,自西祁亡后,无地势险要之地作为壁堡,灭亡的命运已悄然来临,如期而至,大岳彻底一统了中原,结束了三百年四分五裂的局面。
落日的余晖洒在古朴的城墙上,历代的鲜血早已被风沙拂去,墙角处战火烧过的角落又长出了新芽,嫩绿点点,焕发着新的生机。
阳关的士兵已退的差不多了,门户大开,百姓进进出出,不像作为莞祁交界地带之时把控之严,也是啊,如今,又哪儿来的东莞西祁呢,只有一个大岳了。
温暖持剑望着城墙,飞虎剑上的绿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剑本身带着的寒意给着小姑凉鼓励和勇气。
“城墙那儿有告示,我过去看看,你们先进去寻个客栈,以艾草为标记,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温暖到旁随手拽了根野艾,给了阿三。
“记得把姑娘们照顾好。”
“是,主子。”阿三应道。
告示旁零星几人停驻,温暖一人向前,只见上面写的“招贤令”——筑招贤台,请天下士,寻英雄路,护后方城池领土不受侵犯,求万千百姓得以无忧,今局面一统,中原已无战乱,本帅奉王命,七日后拔营西上,至雁门关驻守,现求能者,不论先前阵营,只求目标一致,共御外敌。现筑招贤台,三日后开始,望各有识之士各显本领。
落款——李恪和其将军印章。
温暖下意识的敲打着剑鞘,招贤台吗?
“这位大哥,这个怎么报名啊?”温暖扬起笑脸,询问着看守的士兵。
这位士兵大哥闻言看了看这位小姑娘,一看就是从南面避难的,利落合身的衣衫上布满污渍,白白嫩嫩的,看着乖巧,倒是年岁不大。
“入城,左走,第三条岔道,右走,便能看见报名处,小姑娘,你要报名?”
温暖听出士兵的不可思议,没多说什么,“谢谢士兵大哥。”
“小姑娘,这几天陆续报名的人不少,这令上虽没限制年龄性别,可也是大有高手,你可要考虑好啊。”士兵看着乖巧的女孩儿,没忍住叮咛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