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观赏和沉浸在景致里,正要向洞子里走去,听见洞子里传出一场革命和运动的声音。
其实是心律急迫和激动的情绪震荡。
“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摘自余秀华《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当然,也是一种风云际会的气候和天象狂躁,而朱雀还小,不会想到雌雄连体的声势可以在洞子里形成暴风骤雨。也就不懂得回避,就向洞子走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口石锅。呀,这样大一口锅,师父好是吃得。
到了洞口儿,声势越来越大,有起伏,有节奏,还有些悲壮。
朱雀有些担心,就停下步来,把她的长颈子再伸长一些,在光线中,一条优雅的长脖影子往洞子里瞧,瞧(⊙⊙)
洞子外光线灿烂,里面却是昏昏暗暗,看不清楚什么,只是轰轰烈烈的大运动正在进行,只是司马夹头赞赏的那种对常理的蹂躏正在进行。
待光线的明暗融合参半后,视觉在一步步明晰时,寿山长老看到洞口光线明亮处的朱雀,她正像一只啄木鸟,把颈脖长长伸出衣领口,呆若木鸡朝洞子里探视。
寿山长老把母老虎双臀往前一推,说:
“有人!”
母老虎受惊的向前一窜,脱离出来。
这一阵她缠绵低吼,又激昂咆哮,听得自己都觉得不那么雅……别人听去更是奇耻大辱。悠一声向洞外跑去。
这一跑,就把洞口的朱雀吓坐在地。然后,她叫道:
“师母——我来找师父。”
母老虎只管向山下跑,留下一句:
“他在洞子里……”
“师父!师父!”朱雀把寿山长老从洞子里叫出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早不来,迟不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朱雀预先担心的问:“师父,玄武下地界有十多天了,他有没有给你传信回来?他现在投胎了没有?我好担心,想从你老人家这里得到消息。”
“消息是有的,不过嘛……我的酒快完了……”
“师父,知道了,明天我就把元帅爸爸的酒给您偷来。”
寿山长老咳嗽一声,提出要纠正一个字:
“有个字你要换一下。”
“我懂,我明天就给您拿酒来。我用大壶给您装两壶。”
朱雀下了虎头山,去学堂里向先生补个假。至这一刻,她还没有想要离开天堂去找玄武。
激发她离开天堂,到地界去找玄武,即使找不到,宁愿做一个凡夫俗子,也不愿回天堂的决心,是他那个元帅的父亲把她给逼的。
朱雀回到家,其隆元帅就将朱雀给锁了。用一铁链子,锁住朱雀的脚,另一头,锁在丫鬟麻雀的脚上。让麻雀跟着朱雀上学堂,上饭堂,寸步不离。
要麻雀每天汇报。
汇报朱雀是不是每时每刻提到玄武,是不是还在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你耕田来我织布。
观察朱雀是不是有去找玄武的动机。
如果麻雀敢跟朱雀一起跑的话,就把麻雀的父亲脚上套一个石头坠在河里泡着等她们回来。
朱雀哭,麻雀也哭。
“娘——爹爹虐待我,娘——啊,你为什么要丢下女儿,娘——”
受到委屈,朱雀就会大声的哭娘,其隆元帅百事就会顺着女儿,这一招很管用。可是今天,这招不管用了。
铁链子一路拖着响到学堂。
先生看不下去了,到府上找到其隆元帅,告诉元帅不能这样做。
“元帅,你这样做,伤了朱雀的心。朱雀没有母亲,你当父亲的更要像一个母亲一样疼爱她。怎么能够这样做呢?女儿套铁链子上学堂,千古奇葩呀!”
其隆元帅坐称:“我没办法。我不这样拿人看着她。她准跑去凡间找玄武。”
“不一定。”先生不以为然说,“朱雀要跟玄武一道下凡间,等不到你给她套铁链子。她送玄武到了多泰小行星附近,送了那么远,她还能回来。要跟玄武一块儿跑的话,她就不会回来了。”
其隆元帅并不认同:“生先,你是没看到朱雀在陨石上对玄武说的话,我是看了地镜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你说她要是跑到地界做了一个凡人,唱那个什么黄梅戏,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歌虽然是好听,耕田织布日子苦啊。先生,我宁愿被你指责,被她痛骂,我也不能让我的一个仙女去成为一个凡间女子。”
“你就那么不相信玄武做完功勋,带着朱雀回来吗?”
其隆元帅有前车之鉴。没有回来的天使不只一个两个。
哐当!哐当!
朱雀和麻雀锁上铁链,拖走在上学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