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伯,早上好。”
“还好意思说早上好,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因为昨天睡得不好嘛。”
“那是因为你自己太傻了,快点来吃早饭,顺便把碗洗了。”
“为什么所有的活都是我干?对了,斐爵和宙朝去哪里了?”
“他们一早就出去了。还有,我问你,我放在桌子上的塔罗牌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我把它放在衣服的口袋里,但是那件衣服被烧了。完了!塔罗牌!”
鱼羽急促地想要冲出门去,但是桑伯召唤出锁链把他绑了回来。
“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塔罗牌被烧毁了,这都是我的错。”
“我看被烧毁的是你的脑子吧!那是魔法神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烧毁呢?”
“可是我的火焰也是魔法火焰啊!”
“就你的那种小破火苗也配叫魔法火焰。就这么跟你说吧,即使是我,也不一定能毁掉那张塔罗牌。更别说是你了。”
“可是就算没有被烧毁,但塔罗牌不还是被弄丢了吗?”
“我再说一遍,那是魔法神器,也不是轻易可以被弄丢的。你仔细想一想,你带走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你不提醒我,我还真的把那事忘了。实际上就是塔罗牌把我带到健身房的。”
“那就对了,因为愚者牌本身就象征着盲目的冒险。也就意味着我们冒险的开始,其实就在那家健身房。
不过现在更好了,你已经是那家店的店长了,这对我们以后的冒险很有帮助。”
“你的意思是塔罗牌还在健身房里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
“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赶快去健身房,我上班都快迟到了。”
“你给我等一下,先把碗洗完了再过去。还有你不是快迟到了,你是已经迟到了,现在都九点了。”
“可是我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等待了。”
“如果你再敢拖延时间的话,你猜猜看,接下来我会对你干什么?就这么跟你说吧,今天你不把碗洗完,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桑伯冷冷的说道,面不改色地把锁链收得更紧了。鱼羽见大事不妙,连忙低头认错。
“桑伯……饶了我吧……我错了……我洗碗……我洗还不行吗?”
桑伯见到鱼羽如此狼狈,很想笑,但又不想让他看到,就松开锁链放了他,只不过是以脸着地。
不过鱼羽倒也挺识相的,赶忙走到水池边,望着那堆的碗碟,不由自主的发出感慨。
“这吃饭怎么跟打仗一样?这要洗到什么时候?”
“我也很想问你,那个宙朝就是个饿死鬼,好像几辈子都没吃饭了一样。哦不对,应该叫他饿死神。”
“这个我不清楚,我跟他不是很熟。”
“怎么会?你们不都是神明吗?更何况你们不是同时出生的吗?”
“说是这么说,但神界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神界大战,遗留下的神明基本上就没有多少了。
还有就是,我生活在森林,他生活在海洋,基本上没什么交集。”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很好奇,你们神明是怎么繁衍后代的呢?”
“不繁衍。与其说是不繁衍,倒不如说是没有那个能力。”
“为什么?”
“还是因为神界大战,十二位初始之灵,几乎全部牺牲。
仅存的和谐之神城主,为了平息战乱,失去了所有能力。
而对立女神阴阳,则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
所以神界的力量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蹶不振,我身边的同伴们也渐渐开始放弃肉身,回归自然。
城主让我和斐爵来到人间,应该也是希望我们可以让神界恢复如初。”
“听你刚刚说的那么一大段话,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个文明人了。”
“开玩笑,我本来就是文明人。”
“是吗?‘我鱼羽可是要当一个文明人的!’这句话是谁说的呀?好像不是你吧?应该是那个光着身子拿着斧头在电梯里乱喊乱叫的人说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我闲着无聊,想看你在健身房里到底干了什么?就想着看看监控录像,结果看到了这个场面。”
“桑伯,我求求你把那段视频删掉吧。”
鱼羽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抱着桑伯的大腿,乞求地说道。
“这么好的东西,我要好好保存着,作为你来到人间的纪念。不过我得想个办法,能不能让这个视频变得更高清一些。好了,我看你盘子都洗完了,我们走吧。”
鱼羽不再说话,默默的跟在桑伯后面。
两人来到健身房,却发现四个人在为了什么事情而争吵。
“你们都在干什么呢?”
桑伯打断了他们。
“昨天我帮鱼羽洗衣服的时候,从他的衣服里掉出了这张塔罗牌。”
说着,索格便把牌拿给他们看,鱼羽看了一下失望地说道:
“这不是我们丢的那张,我们丢的是愚者,不是魔法师。
桑伯,你还说塔罗牌是魔法神器,不可能弄丢。我们还是到别处找找吧!”
鱼羽扭头便准备出门,桑伯不耐烦地大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不,你还不配装傻。
大家都给我听好了,愚者牌变成了魔法师牌,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进程已经有了起色。但是你们为什么吵架呢?”
世炼解释道:
“原来牌面改变了是正常的吗?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我们使用不当才把它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心想明天还要还给你们,所以想把它变回原状,但无论怎么试都没有成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吵起来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你们要和我们一起了。
鱼羽你作为店长,照顾他们是你的责任。
鱼羽,你听到了没有?”
“我在听,但是我觉得被改变的不只是塔罗牌。
我能感受到他们灵魂当中的神力正在慢慢觉醒,他们会不会像佑树那样是神明的转世呢?”
桑伯刚想问他们四个人,边上的大门突然倒了下来,走近一看,健身房里已是一片狼藉。
“看来不是慢慢觉醒,是已经觉醒了。让我看看。
这个门一看就是用十字架大刀砍的,还有地上的这些裂缝也都是厄瑞尔干的。
房间里到处都是星星形状的小孔,那是索格射箭留下来的痕迹。
健身房的部分健身器材貌似有削微的变形,这是世炼的法术。
还有玻璃窗上的划痕,是纽京用镰刀干的,鉴于那是防弹玻璃,也不能说纽京的实力弱。”
“我说你们几个怎么比我还疯呢?
我昨天只是惹是生非,结果你们几个却要拆房子,难怪我看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是你这个店长经营不当。
不过他们乱用神力确实很危险,我看还是暂时封印起来吧,免得到时候惹出更多的麻烦。”
“不如这样吧,反正健身房变成这个样子,也不能上班了。
倒不如趁店里维修的时候,让他们训练一下,好掌握他们的神力。
至于地点的话,可以让斐爵去找,我想他在找修行之地的时候一定去过很多地方。”
“好主意,我感觉你的脑子快长出来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找维修工,顺便帮他们封印神力。
你去找斐爵,跟他一起找地点。午饭后,我们在训练场汇合。”
大家就这样约定好了,不过在鱼羽走后,桑伯用锁链封锁住了大门,然后趁四人不注意,直接打晕了他们。
等他们醒来后,桑伯就告诉他们,他们的神力已经被暂时封印住了,可是他们对此毫无印象。
桑伯则这样解释道,可能是因为突然封印了刚觉醒的神力,让他们的身体感到不适,所以才会出现失忆的情况。
不过应该不会有人察觉到桑伯的做法吧,毕竟实力过于悬殊,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让同伴们见识到自己真正的力量。
但是那张魔法师牌则悄悄的见证了这一切。
桑伯望着手中的塔罗牌,内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闯出来一样。
吃完饭后,大家如期在训练场汇合了,那是郊区的某处沙滩。
“我挑的地方还不错吧。”
“我还以为是什么地方呢?原来只是沙滩,我觉得至少也得是个山洞吧。”
“山洞里不适合打架吧,万一打着打着打塌了怎么办?
而且这里真的很安静,更重要的是,这里基本上不会有人来,就不用担心误伤路人之类的。”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封印解除,斐爵,你也来帮忙。”
“帮什么忙?”
“你和鱼羽要带领这四个人来打倒我。”
“打倒你,我没有听错吧?根据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我们六个哪怕是使用全力也未必能伤得到你。”
“这一点我表示赞同,因为你实在是太强了。
而且现在就拼尽全力的话,他们四个很有可能会因为使用过多的神力而受伤。
所以我们把难度降低一点,只要能让你出乎意料,就算过关行不行?”
“那好吧!”
还没有把话说完,桑伯的锁链就突然从沙滩中窜出,开始攻击六人。
大家都猝不及防,纽京和索格甚至直接被锁链囚禁住了。
于是剩下四人兵分两路,世炼和斐爵去解救被困住的同伴,厄瑞尔和鱼羽去找桑伯。
“一上来就减去了四名同伴,看来我是高看你们了。”此时此刻的桑伯宛如一个反派,高傲地说道。
“不是我们看不起自己,你实在是太强,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根本打不过你的。”
虽然鱼羽是这么说,但是依然和厄瑞尔一样向桑伯冲去。
但桑伯却并没有想要闪躲的意思,迎面而来的大刀和斧头遮住了桑伯头上的太阳。
正当两人想要奋进全力砍向桑伯的时候,一瞬间,更多的锁链护住了桑伯,攻击被锁链挡了下来,两人则因为巨大的反作用力被弹飞了。
热衷于战斗的鱼羽,在弹飞的过程中找到了平衡,率先平安着地。
但厄瑞尔就没那么厉害,飞得比鱼羽更远,不过好在鱼羽召唤出藤蔓接住了他。
之后鱼羽马上调整好了状态,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他不明白,刚刚攻击的强度应该至少对桑伯有效,但为什么被弹飞的是他们,而桑伯却一点事都没有?
鱼羽走近一看才发现,锁链和桑伯的身体之间还有一条小小的缝隙,只不过战斗时太着急了,所以没有看清。
不过也证明了他们之间的差距确实如同鸿沟一般,因为即使是那样的攻击,也不能让桑伯的锁链松动分毫。
桑伯看到飞出去的二人没有反应,于是走到了剩下的四人面前。
“不抓紧时间可不行啊!这锁链可是越收越紧的,要不然你们还是向我认输得了。”
“好,我们认输。”
不要说纽京和索格没有骨气,因为被锁链困住实在是太难受了。
更何况从来都没有战斗过的他们要和桑伯打实在是太为难他们了。
“不好意思,刚刚入戏太深,就算你们求我,我也不会松开你们的,能不能解脱,就要看你们的同伴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终于砍断了,仅仅只是砍断锁链中的一个铁环,这要花这么多的时间,如果是正面较量的话,那实在是太……”
“我这里也好了,看来我以后应该学习更有攻击力的法咒,要不然以后战斗会吃大亏的。”
“都好了吗?如果都好了,那就轮到我了。”
桑伯用手轻轻一挥后便走开了,他召唤出了六条巨大的锁链,这六条锁链就像是巨蟒那样,似乎一口就可以把他们吃掉。
“我觉得今天的训练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吧,打败这六条锁链,应该就差不多了。”
可是这四人此时也没有多少体力了,他们望着即将进攻的锁链,呆呆的注视着。
就在这时,鱼羽操纵着藤蔓控制住了锁链的行动,并趁机和厄瑞尔救下了大家。
“我在这里控制锁链,你们马上去找桑伯。”
“不是说只要打败锁链就可以了吗?”
“这种东西不是你们可以打倒的,而且我们要的是出其不意,记得吗?”
斐爵明白了鱼羽的意思,带着大家去偷袭桑伯。
不过在偷袭之前要制定一下计划。
斐爵和纽京两位刺客,从桑伯左右进攻包抄他,厄瑞尔作为战士,负责保护后排,剩下的射手索格和法师世炼,突破他的防御。
这个计划是不是很完美呢?不过接下来的场景就会让你觉得现实是不完美的。
只见桑伯双手缠满着锁链,左手握着纽京的镰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斐爵的宝剑,此刻三人就这样僵持着。
斐爵看到桑伯右手食指和中指缝隙的底部是没有锁链保护的,所以决定拼一把,竭尽全力向下按,想要砍到桑伯,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
桑伯也看出了他的企图,不屑地嘲讽道:“就算你能砍到我那又如何?你的力量不足,是没有办法抽出宝剑的,那样的话又怎能伤到我呢?不过能在这大太阳下让我流汗也是你的本事。”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想在山洞里训练了,不只是因为那里凉快,更重要的,是被你的锁链限制住,我们根本做不了太大的动作。”
纽京发现桑伯的注意力全在斐爵上,就想趁此机会拔出镰刀,但可惜的是哪怕桑伯不想针对他,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见武器被他抓在手里,就想放下武器,用肉身搏斗,但下一秒,他们的手和武器就被锁链绑在一起了。
“太天真了,连武器都在我手上,还想用肉身来和我对抗吗?你们越是逃避,这锁链就收的越紧,是留是逃,你们可要想好了。”
而另外三人呢?该不会认为他们在旁边鬼混吧。
其实他们被困在了锁链做的笼子里,这可不是一般锁链,他们细的像头发丝一样,因此很难察觉。
而且这个笼子会越变越小,最后就像是绞肉机一样,把他们搅成碎肉。
厄瑞尔和世炼由于太过莽撞,已经受伤了。
唯一还有行动能力的索格对这个笼子也束手无策,即使是使用箭雨,也没有办法打到细如发丝的锁链。
“还是不行,用箭雨实在是太耗体力了,如果这真的是练习的话,倒也不用那么拼命,反正也出不去,倒不如趁现在练练我的准确度吧。”
索格将神力都凝聚在一支箭上,随后调整呼吸,静静地注视着前方,慢慢的他好像真的可以看到那如同发丝一般的锁链,随后一剑射出去,啪的一声,打中了。
打中了,这种进步值得赞赏,但是强度不够,还是无法逃脱的。
厄瑞尔和世炼表示他们虽然受伤了,但可以把力量传给索格,看看他能不能击碎锁链,索格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因为他已经拉不动弓了。
已经到傍晚了,大家的战意也被强大的对手消耗殆尽了,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其实并没有,因为那个男人过来了,他挑着他的大斧头,乘着藤蔓,把那六根大锁链都引了过来。
桑伯见状把斐爵和纽京扔到了旁边的椰子林里,随后空手接住了鱼羽的斧头。
桑伯得意的笑道:“这就是你的出乎意料吗?”
“不,你看那边。”
“另一边,鱼羽的藤蔓把大号锁链引到了笼子周围,他是想要用大号锁链把笼子打破。”
“怎么样?这样够惊喜吧?”
“你疯了吗?”
桑伯赶忙放开斧头,鱼羽趁机发起进攻,桑伯一拳打到了鱼羽的脸上,紧接着一脚把他踢飞到了海里。
之后赶忙解除了所有法术,这才松了一口气。
鱼羽游上了岸,质问桑伯,为什么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解除法术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两个法术撞在一起难道不会相互抵消掉吗?”
“天真,为什么会抵消掉?只有两种结果。
第一,他们没有逃跑,然后大锁链打破笼子,直接把他们绞成肉渣。
第二,他们试图逃跑,可是被笼子阻挡,并且再次受伤,最后还是被大锁链绞成肉渣。”
“也就意味着我们刚刚差点真的死了吗?”
“当然,都是那个笨蛋害的。”
“唉,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想大家都已经吓坏了,跟你们一样,我也被吓坏了。”
“那我和世炼要去诊所吗?而且世炼今天又受伤了,明明昨天的伤还没有好。”
“需要去吗?你们现在再看看你们的伤。”
“居然没有了,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一开始你们想要硬闯的时候,那些锁链只不过是幻术,所以他们对你们造成的伤害也是幻术。”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想逃出去,是可以直接走出去的吗?”
“当然不是,刚开始的是幻术,只不过是为了警告你们,接下来的就是真材实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