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归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湖水中，他想向上游，可却越沉越深。

他看见徐溪站在自己面前质问自己为什么，脸上的神情或痛苦或失望。

谢鹤归想解释，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湖水。

“我们是要去哪？”诗杏好奇的望着窗外。

“洛阳，谢府。”苏以沫望着比以前更加瘦小的诗杏，原本看上去六七岁的孩童如今看上去却只有五岁般大。

“我想吃那个。”诗杏指着不远处卖桂花糕的商贩。

苏以沫拿出一锭银子丢给黎江，“你带他们逛逛，我还有事。”

黎江看着手上的一锭银子，凑到苏小九身边。

“咱落雨楼这么有钱吗？”

“你猜她为什么天天不开门。”

苏小九望着黎江手中的那锭银子，眼睛发光。

“既然有钱了那必须买东西！”

洛阳的大街上，谢鹤归感觉有人在身后注视着他。

一回头便看见一红衣女子在巷口定定的看着自己。

谢鹤归刚想仔细查看，人群经过挡住了他的视线。

等谢鹤归再次看过去，那红衣女子已经消失了。

“刚刚是我的错觉吗？”

巷子里的苏以沫靠在墙上，恶趣味的看着一脸迷茫的谢鹤归。

“苏掌柜。”

苏以沫刚打算离开，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苏以沫转头看见一眉眼如画的少年，只是少年的脸有些饱经磨难的沧桑。

“徐小公子？”

苏以沫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徐小公子什么时候回的洛阳？你不应该在边关流放吗？”

少年轻笑一声，“自然是清者自清，圣上明查，徐家自然得以回洛阳。”

苏以沫凑到徐溪眼前，那双红得滴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徐溪也没被苏以沫突然靠近的举动吓到，反而离她更近了些，“苏掌柜离在下这么近做什么？”

徐溪恶劣的笑着。

苏以沫移开脸，嘴角依旧挂着笑，只是那双血红的眼睛盯得人有些发毛。

“没什么，我以为以徐小公子的身体流放三年应该早就死了，但似乎徐小公子的身体更好了。”

徐溪脸上的笑有一瞬的僵硬，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被苏以沫捕捉到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苏掌柜应该想去谢府吧？”

“我可以带你去。”

苏以沫看着面前的少年，“噢？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反正不会影响到苏掌柜就是了。”

“那就劳烦徐小公子了。”

谢府内，谢鹤归正烦躁的将桌案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公子，徐……”小厮进来看见地上一片狼藉立马闭上了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什么事？”谢鹤归瘫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

“外面有个自称是徐小公子的人，旁边还带着个白发少女。”

谢鹤归在听到徐小公子这几个字后身体一僵。

“他在哪？”

“门外。”

门口的徐溪听见动静转头看向谢府的大门，谢鹤归在看清那张熟悉的脸后，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徐溪冲他扬起一个笑，和三年前徐家被流放时那个笑重叠。

“好久不见啊，小螃蟹。”

小螃蟹……谢鹤归感觉有一把刀抵在喉间，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