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深入调查后,很快就发现,詹金斯警探的自杀其实早有征兆,只是没人想到他会突然自杀而已。
在出事之前的几个月,詹金斯警探的精神状态,就已经非常不好了,表现得异常烦躁和低落,有时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他的身体、精神都很憔悴。
他会经常接到匿名电话,多数时候就被他直接挂掉,但有时他也会关上门,在自己的办公室,对着电话大声咆哮。
他的妻子也说,家里经常三更半夜响起电话,詹金斯开始用工作原因进行解释,后来则说是有人在做恶作剧,不要她担心,但是,他的精神状态确实是越来越糟糕了。
在他家的后院里,调查组发现了一只铁桶,里面有焚烧过的痕迹,根据余下的灰烬,判断燃烧的是一些纸张和照片,问过他妻子和孩子,确认是詹金斯警督自己焚烧的,最关键的是,家属在整理詹金斯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封寄给他的信件,拆开看后,里面是血债血偿等红色彩笔写的大字。
警方的调查最后没有结果,也没有进行存档,但结论其实很明显,詹金斯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其他人知道了,然后威胁骚扰他,最后把他逼得自杀了。
这个结论对警方来说很不光彩,所以就没有公布,他们也找不到幕后操纵一切的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林德在解释说明的过程中,引导着乔治和埃里克继续前行,他们一行人顺着胡同穿过铁路线,前面已经是一片稀疏的小树林。
“恐吓信件上的字呢,信封呢,检验后都没有结果?”乔治停下脚步,向四周打量着问道。
“没有,信封和信纸都没有发现指纹,李斯特警督特别说明了,包括信封里面和邮票下面,他都仔细检查过,也都没有任何发现,那个幕后的人,实在是非常小心谨慎,血债血偿的那些字,是没有笔迹检测可言的,因为是画出来的大字,是先使用铅笔和作图工具画好线,然后用红色彩笔填涂进去的。
信封上的地址和收件人姓名那些字,都是打字机打印后粘贴上去的,而且只发现了这么一封信,看邮寄的日期,是他自杀的前一天寄出去的;之后,凶手可能发现他已经自杀了,就再没有寄出了,而之前的恐吓信件,估计都被詹金斯警督自己烧掉了。”林德耸肩后说道。
乔治问:“打到警局的电话,都没有录音?”
林德说:“没有,詹金斯警探显然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的,所以对话时都是背着其它人,连他妻子儿女也不知道。”
乔治又问:“血债血偿的含义呢,没有顺着这个字面意思查下去?他应该杀不了几个人吧,总能找到关联的人。”
林德点头同意后,继续说:“嗯,没错,后来调查组的主要调查方向,就集中在这几个字上面,詹金斯警探过去办的案子,都被调查组一一复查了。
但是,他当警察已经很多年,又多在重案部门的行动队,被他逮捕的人很多,关在监狱内的囚犯有病死的、出意外死的或者斗殴死的,有被判绞刑的,另外,他自己开枪击毙过2个罪犯,这个范围太大了,最后的调查结果,还是找不到那个在幕后的人,幸运的是,李斯特警督保留了当时的调查记录。
我就是看到他的亲笔记录,又做了一些补充调查后,才觉得诡异的,要是这都是简·雷诺兹做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她简直不是人。”
说到这里时,他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手有些抖的点了一根烟,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激动的,也许两者都有,乔治就感觉非常冷,但是,他和埃里克都没有打扰他,直到他情绪平复后才继续道:
“詹金斯警探枪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人,死亡时年龄只有19岁,叫约翰·特里,是因为拒捕和持枪袭击警察,被詹金斯警探当场击毙的。
我要事先说明,我能注意到他的存在,是因为我们先假定了简·雷诺兹是罪犯,是从结果往前推,而不是李斯特警督的调查分析,有什么大的纰漏。”
乔治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明白这个道理,请他继续说。
林德向远处张望了下,然后用夹着香烟的右手,指着3点钟的前方说道:
“约翰·特里的家和简的家很近,过了这片小树林就能看到,发现了特里这个人之后,于是我找到当时的邻居们询问,证明他们之间确实认识。
而且,在简没上护校之前的一段时间,她也是当时人们常说的,那种所谓坏孩子,就是年轻男女聚在一起,在街上抽烟、跳舞,骑着自行车到处乱跑,四处拍照的那种。
所以,他们不但认识,而且年龄也相同,在简16岁左右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据说后来也有联系,不过简上护校后,就不和这些孩子们一起玩了。
那么,我只能假设,约翰·特里就是血债血偿这四个字中,所意指的那个对象,他是被詹金斯警督故意杀害的,这是谋杀,简则是那个为朋友报仇,逼死詹金斯警督的幕后人。
顺着这个思路,我开始调查约翰·特里的过去,和那件导致他死亡的案件,他上完中学后就没读书了,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也是东区警局的常客,是没犯过大罪,但是打架斗殴等小毛病,非常多的那种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