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还有残雨,顺着屋檐滴落下来形成一道水幕。
一道人影穿过去的时候,水珠落在他头顶的斗篷上,又从斗篷边缘滴落下去。
不过毕竟是在房间里找的遗留物,没有办法将水完全隔绝在外,有部分便顺着破损处流进了他的脖颈里。
冷得他直打了好几个哆嗦。
武敦儒和段芊羽在楼上可以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从楼下传上来。
应该是甄志丙在脱身上的蓑衣,他从昨晚出去后直到现在才回来,也不知道是一直在山里转,还是回了一趟城。
晚上那么大的雨,他轻功再好恐怕也不好下山。
一夜没睡又在泥泞的山路里折腾了一宿,现在他的说话声中都透露着疲惫感“崔师兄,这次的事情恐怕是小不了了,城中已经戒严了”
剑锋劈入木材的声音,随后是崔志方的说话声“你下山回城了一趟?”
“没有,只是在接近山脚的地方遇到了一队厢军的骑兵,或许因为师祖当年带领乡勇反抗女真人的事迹,他们对全真派倒也尊敬,我问了几个问题他们都如实回答了”
“知州的儿子出事了?”
丘处机到长仙楼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一楼的演奏早就停了,按照原本的惯例这种表演通常是通宵达旦的,可演奏者临时身体不舒服告辞走了,慕名而来的客人一下子也走了一大半。
二楼当时气氛依然热络,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也不知道当时雅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丘处机三人惊闻动静冲出来的时候,周围全是绝顶高手直冲二楼。
被杀的被伤的不计其数,大部分人当场蒙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残肢断臂,汇集起来的血水透过楼板的缝隙滴落到一楼。
“那个时候知州已经让亲卫调集厢军在城中寻找,就连武烈营都去帮忙了,没想到更大的破坏接踵而来,城中暴乱四起,巡抚又恰好就在本城,当时局势混乱,事态发展又太过迅速,没有什么人能够真正把握住整个城中的全貌”
“那知州顶不住巡抚那边的压力,让厢军与武烈营收缩防线,不过那时他们已经分散各处,毕竟不是精锐根本没有在短时间内进行回防的素质。导致整个城市双方势力犬牙交错,据传是互有胜负”
说到这里甄志丙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要是战线被人切割成那个样子,还能互有胜负,当初也不至于被女真人打得哭爹喊娘。
“一个时辰后,厢军的守势率先溃散,一刻钟后武烈营紧随其后,城中的厢军常备有一万人,而引起动乱的一方只有不到三百人,一万人对三百人……大败!这可真是……真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