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轲怎么会承认自己醉酒,他气沉丹田将祖传的段家心法按小周天运缓慢转过各处穴位,让自己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其他人执拗不过只好答应。
出了饭铺,段轲泄了那口气,立即与武敦儒勾肩搭背两人摇摇晃晃得往外走。
待到楼梯口处,只听得四周喧哗起来,武敦儒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个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周边有人在说话,离他近的能听得几句,似乎有江宁、花魁、故居几个字眼。
他勉力睁眼,视线看不真切,只有灯火发散的光点。
不一会儿就头晕目眩站不住脚,段轲也跟着晃了几下,稳不住身形向前扑去,似乎拉到了谁的手臂。
手臂弯曲了一下,一个如幽兰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子没事吧”。
武敦儒只感觉天地都在旋转,既看不到人也无法回答,随后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掌心扶起了他。
那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却暖得像是一团火。在意识中断的最后他只感觉到这些了。
这一觉武敦儒睡得很不舒服。
醒来的时候,只听到风吹过后山黑松林的松涛声。
他坐起身来头痛欲裂,上下打量发现是自己的房间,但已经没有怎么回来的记忆。
下床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对着壶嘴噜咕噜喝了大半。
外面天还未亮,母亲与弟弟仍在睡梦中。
武敦儒正准备回床继续睡,就在这时窗外隐约传来马的嘶鸣声,随后是一声轻微的“噗”。
这是金属切入肉体的声音!
他惊疑不定还是没忍住打开窗,见那边的街港内透出火光。
武敦儒抬头看了一眼屋檐,心中顿时一阵清明,双腿本能屈膝一跃便跳出窗户,手抓住挑檐又是一个翻身上了屋顶。
他探索脑海中的运动记忆,在瓦片上跑动起来身轻如燕,甚至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长仙楼五层高度在城中已是鹤立鸡群,武敦儒想到没想就纵身跃下,竟然一下跳到这边建筑群落的屋顶,不禁停下脚步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个高低差即使不摔断腿至少会受伤,但他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连脚下的瓦爿都没有任何损害。
“驾”粗犷的喝声将武敦儒不可置信中拉了过来,他离得已经很近,猫下身子沿着屋脊悄悄朝着来声移动,来到檐顶定睛往下一看。
底下两匹鬃毛战马已经跑动起来,马上人穿戴盔甲,手持铁枪借着马势朝前刺去,气氛炽烈肃杀。
被攻击是一名蒙面身穿夜行衣的人,手持铁器站那里,他很沉静,在战马冲刺的过程中纹丝不动,等待枪头临近身体,波纹一般的力道才随着他的动作传递出去。
铁枪直刺的力道刷得被打偏,重重砸在另一匹马的马头上,浓稠的马血飞洒出来,奔腾的战马借着惯性仍在朝前冲出,随后轰然巨响,在地上拖出一道鲜艳的血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