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方雄也是大怒:
“该死的贼人,我等本是江湖中人,与世无争,被你下毒胁迫,受辱多时,众兄弟还不上前,灭了这厮,替活阎罗报仇!”
众人大喝一声,上前交起手来,彼此响应,梁军势大,又得江湖人士拼死帮忙,如虎添翼,黑衣教众贼不敌,丢下几具尸体后消失不见。
一个小校来报:
“大人,不好了,拈大侠中了机关暗器,似乎救不活了!”
传世急忙到后山看时,只见暗道之中密密麻麻的长矛将拈花语几人钉在壁上:
“拈兄,拈兄!”
众军士将几人从壁上取下,抬出洞外。传世悲从中来:
“拈兄,你可是替老传死的呀!”
正自悲痛,前方一块巨石猛地滑向一边,尖哨之声从中发出。传世暗道“不好!”将身一闪离了原地,一柄长矛刺空而至,随之一道黑影跃然突出:
“暗道机关没能杀了你,算你走运!若非身边人叛我,岂会由着你活蹦乱跳的在此逍遥!”
传世道:
“黑厮、胖子、狂徒,助纣为虐,你的死期到了!”
黑胖子不怒反笑:
“京城之内所料不差的话,太傅已然得手,拿了杂毛小儿皇帝。此时论死,未免言之过早,莫若现在投降,本尊倒可以饶你一条小命!”
传世示意众人退后,这个黑胖子不可小瞧!能与之比划的除了自己,恐怕再无别人。
黑胖子见劝降无效,大弯刀寒光一闪霍然在手,一跃而起力劈直下,刀锋所至气势之猛压得众人头皮发麻。
只见刀锋将至的瞬间,青袍闪匿,鬼魅般出现在黑胖子身后,手中出现一柄匕首,力劈而下。胖子虽胖却有些能耐,察觉后背大力袭来,一惊之下腾地避让,却并未完全避过,后背顷刻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狂喷而出。向前冲出几步,勉强站稳,却脸色发白,显然受伤不浅。传世不由赞道:
“不错,能避开老传这一击的,你算是第一个!”
黑胖子狞笑道:
“杀得了本尊的人还未生出来呢!”
其余几股人马完事之后也都收拢回来,向传世禀报战况,两个副主教中一个被卓方雄等人围杀,另一个擅长用毒的此前已前往京城,其余教众均告伏诛。
传世冷冷的看着黑胖子道:
“老传早有安排,黑衣教业已全歼,京城余孽自然也不在话下。看你是条汉子,饶你个面子,就自行了断吧!”
黑胖子孤家寡人一个,见铁桶一般围上来的人,料定必无生理,仰天道:
“太傅,我先去也!”
弯刀向脖子抹去,一命呜呼!激战过后,战场一片血红。
官道之上,换上白袍的传世面沉如水,不知京城战事如何?大军不敢稍事休息,马不停蹄回援京城。
此时的京师,熬战正酣!大内禁军与黑衣教贼人均已伤亡过半,黑衣教皆为亡命之徒,出手狠辣,神策营也是伤亡大半。李安、马小梅等众犹自拼死硬扛,独独不见了皇帝和马、梅二老头!
此时的内城,随着黑衣教死士的不断涌入,也是险象环生,神策营与剩下不多的禁卫军渐渐落入下风。
见到传世大队人马杀入,众人大喜:
“有救了,传大人回来了!”
“兄弟们杀呀!”
传世不语,运起罡气率先杀入,到了马小梅和李安面前问道:
“皇帝在哪里?”
“皇帝用金蝉脱壳之计,已潜回宫里,由马大将军、孙大车护着呢。目前尚无大碍,若再迟些时,情况就不妙了!”
黑衣教死士在那副主教指挥下,见梁兵骤至,吹哨一声,泼天般射出毒龙镖,毒龙镖所至之处梁兵倒了一片。传世见状扯下披风,运转如风,挡住射向马小梅的毒镖。
随之一甩披风,将披风上裹起的毒镖一股脑的全数奉还对方。那帮黑衣教死士未及防备,倒有七八个中镖而亡,正所谓“自食其果”。
就在此时,那副主教挺着长枪趁传世不备,于后面杀来。事出突然,马小梅梅花刀施展不开,情急之下只得以身挡枪,“噗”的一声长枪贯穿马小梅前胸,倒地之际,马小梅抽出腰刀一刀将副主教脑壳砍下。
传世见状大叫一声“小梅”,将近前死士一鼓击杀,扶住马小梅。马小梅面色苍白,强挤一丝笑容:
“姓传的,你……”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传世新换的白袍染成了一朵大红梅花,就此死去。
妖艳的人血红梅花!在白袍反衬之下,尤其显目!传世两眼通红,捡起一旁的梅花刀,面目狰狞,一路砍杀而去。手起刀落,黑衣教死士或头落或臂飞,惨叫连声,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仿佛天降煞神一般势不可挡。
一时之间两边酣战的人都呆了,兀立不动。但见一人在动,不多时那人的白袍渐渐变成红袍,胸前的大红梅花已然模糊,竟汇成一个血人!
顷刻间,被传世斩杀百人,余下的黑衣死士犹如见了地狱出来的恶鬼,擅抖了,扔了兵器跪地求降!
战事一边倒,胜负已分,不料人群之中闪现一人,大喝道:
“皇帝小儿已被斩杀,玉玺在此!众将士听令,速来拜见新皇帝!”
那人之后拥出一干人等,为首的正是身着冕服的王三问,身旁跟着师爷、张绍堂及众官。
话音才落,就人众人面面相觑之际,偏殿之侧闪出一簇人来,身着明皇色的一人居中,由神策营护卫着,马长庚和梅时禹等众官随着,内中一人朗声道:
“反贼王三问,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大梁皇帝在此,犹自妖言惑众,还不快快就擒!”
马长庚见倒地身死的马小梅,踉跄上前一把抱住,潸然泪下,白发苍苍,颓然乎一老者,全然没有了昔日马大将军的派头。
皇帝不动声色:
“王三问,你待如何?”
王三问见皇帝赫然出现,也是吃惊不小,强作镇定道:
“好外甥,你命很大嘛!竟然未死!岂不知‘黑衣入主,王梁天下’之语乎?”
转身对张绍堂瞪起牛眼道:
“怎么回事?”
张绍堂脸色也是大变:
“这个,这个,明明在东郊祭坛杀死了皇帝,夺了玉玺,造了诏书的,如何又活过来一个皇帝?”
师爷附耳道:
“太傅大人,我们中了小儿皇帝的金蝉脱壳之计了,不好说,恐怕连那玉玺都是假的!这小儿皇帝也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