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游御史,探花传世;便宜行事,如朕躬亲。”
见扇尾上有一小翠绿玉坠,呈柳叶形状,道:
“这是依依姐的吧?”
柳依依笑而不语,算是承认了。翠儿道;
“闻得状元之才,探花传世,昔日夸官,抛还了依依姐的绣球,我道什么人呢,如此眼高,竟然看不上我家依依姐?原来是个一品风流人物,不愧是皇帝御封的巡游御史!”
小婉道:
“公子在皇极殿对对联,着实胆壮!不知能否对得小婉一联?”
“不敢在小婉姑娘面前卖弄!”传世谦虚道。
小婉不管,当即出一上联道:
“五朵花红一叶衬,春光无限好。”
“一池水清三桥连,秋波非常美。”传世看过刚才的景,不假思索对出下联。
“红楼雅聚,莺莺燕燕。”小婉又出一上联。
“白墙掩映,融融恰恰。”传世环视一下道。
众人叫起好来:
“对得妙极,公子果然文才出众!不愧是状元之才。”
邱菱道:
“不要对对子了,妙香妹妹的琴弹得可好了呢,何不助兴一曲?”
妙香推辞不得,引琴一弹,真个堪比天籁之音,传世并不拘束,取小箫一管,吹而和之,鸾凤齐鸣。众人听得呆了,一曲终了时,妙香起而答谢道:
“得公子和奏,妙香之琴从此无孤矣!”
眼神愈加的深邃,不觉轻叹一声,倒令传世有些不安起来。
时间不觉已是下午,柳依依提议道:
“散了吧,今日就到此结束。”
其它人先走,柳依依、邱菱、传世在后,不从原路返回,而从大街上走过,听见前面的人议论纷纷:
“这新来的算命先生算得可真准了!”
“每日一卦,这是何意?”
“就是说,每天只算一卦,概不多算!”
“一卦一两,也太贵了,大傻子才去算哩!”
“既只算一卦,一卦完了,为何不走,却在此地只管呆坐着?”
“不晓得!”
“看勿懂!”
传世也觉得奇怪,上前一看,大槐树下一个粗布书生,稍长于自己,模样清瘦,闭目而坐。卦摊之上一块布帘书曰:每日一卦,一卦一两。面前一支笔和一张纸而已,别无它物!
传世微微一笑,提笔写一“阮”字于纸上,将笔丢了。那人依旧闭目道:
“一卦已算,明日再来吧!”
传世示意小怪,小怪将一锭大银重重的扔在卦摊上,那人听见声响方才睁眼,怔了一怔,并不看人:
“从耳从元,一切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免了,银子拿走!”
“明月清风能再来,文章尽处即天涯!”
那人一惊,抬头看着传世:
“这位公子是?”
“奉皇帝旨意,着阮元昌进京面圣!”
御史府内,阮元昌换洗一新,精神面貌大变,问起何以跑到小白芨时,道:
“半途因病,误了考期,在京城逗留月余,盘缠用尽,病才痊愈,心灰意冷之余,以算命糊口,有心回家,却无颜见人,以此淹留于街头巷尾,几日前才到的小白芨。”
“阮兄大才,作的《谏上十思疏》,老传偶然得之于稻香园,阅过之后,倍感欣慕。敬呈皇帝御览,皇帝也是龙颜大悦,四下里找寻阁下呢,不想,机缘巧合,却于此间得见,莫非天意乎?”
“传兄如何也到了小白芨?”
传世将事情略为述过,阮元昌笑道:
“传兄神猛,闻名不如一见,行事果然不一般!它事也就罢了,想必红楼之中定有情趣,互相对比,正所谓‘穷秀才行乞闹市中,探花郎滥情小红楼’。”
“阮兄言过了,哪有这样夸人的?前面一句不妥,应该改为‘饱学士算命大槐树’,如此才对仗工整。”
说起黄极殿一事,阮元昌感慨道:
“状元降探花,红袍绿袍。”
传世不以为然:
“士卒升将军,铁甲金甲。”
传世出一联道:
“国士无双。”
阮元昌对道:
“人主仅存。”
传世出对:
“之乎者也值几何?”
阮元昌对道:
“诗书礼易载千秋。”
传世出对:
“天上下雨,一点二点三点。”
阮元昌对道:
“院东南瓜,十个百个千个。”
传世出对:
“御史看左传,书往右翻。”
阮元昌对道:
“美人捋前额,发向后摆。”
传世出对:
“匹夫无谋,阵前白送死。”
阮元昌对道;
“御史有心,朝中赖全生。”
传世出对:
“好说好说,尽力而为。”
阮元昌对道:
“多谢多谢,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