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尽管搜便是!”汪济泽坦然道。
“那就得罪了!”
小怪向外点点头,几个衙役便四处忙活开来。传世尚有歉意道:
“不要太过无礼!”
一时间都搜过,都来回话道:
“大人,并未搜到什么东西,只是查到秀才房里几锭大银而已!”
看那几锭大银,汪济泽不慌不忙道:
“那是秀才省吃俭用所蓄!”
传世示意小怪,小怪上前在几个大银锭里一顿翻捡,从中捡出一个,送到传世跟前道:
“公子,这锭大银不对劲,有问题!”
传世斥道:
“银子就是银子,还能有什么问题?”
小怪道:
“这银子里面有东西!”
孙大车帮腔道:
“那还等什么?剖开来看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当着众人的面,衙役进行了剖开,不剖则已,一剖之下,巡游御史金印掉了出来,传世不紧不慢道:
“秀才,这作何解释呀?”
汪济泽慌了:
“大人,这不干我事呀!”
“这些银两哪来的?”
“昨晚一个白芷人送的小人!”秀才只得实话实说。
“白芷人?平白无故的,为何要送你这么多银两?”
“那人自称是张县令的亲戚,让小人撒状,不要再告县令抢妻之事!”
“张县令孤身一人,千里赴任,哪来的亲戚?现在人在何处?”
“送了银子之后,便不知去向,这让小人上哪里找去?”汪济泽急了。
传世翻脸不认人,勃然大怒:
“这酸秀才,人模狗样的,有辱斯文也就罢了,陷害县令,又与匪盗串通一气,偷了本官的金印,编的这个瞎话!来人,赏他二十大板却再说话。”
汪济泽一时间明白过来,冷笑道:
“好你个姓传的,原来在这里打埋伏,陷害于我!”
传世凑耳道:
“彼此彼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言毕,喝令:
“着打!”
一帮衙役平日里恨透了汪秀才的蔑视和欺压,今日有钦差大人撑腰,翻身做了一回主,便把那平日里许多的不满一通发泄,从来没这样齐扎过,对着秀才的屁股用尽了平生的力一顿好打。
劈哩啪啦响过后,汪秀才享福习惯了的人,哪曾挨过这样的大棒,皮开肉绽,血流满腚,一发连哼的声音都没有了。
“将那陷害张县令的事情如实招来!”
“大人明察,小子确实未曾陷害过张县令!”汪济泽疼痛难当道。
“还嘴硬!”传世道:“来呀,再打!”
这下汪济泽彻底慌了,这要再打时,命都没有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命在,还有翻身的那一天,忙道:
“大人,小人招,招!”
“当日,恨那张县令到任已有近三个月了,还不来送表礼,故此怀恨在心,设计害的他!”汪济泽道。
签字画押后,传世又让手下人放出风声,让那些被秀才夺田占产,收了黑心钱的人来告状。不消多时,就来了近百人,传世忙不过来,就让所有会写字的写好状纸呈上。
看着厚厚一叠状纸,传世嘿嘿一笑,当场写判词道:
“秀才汪济泽,嘴上仁义道德文章,实是包藏祸心,使奸耍诈,危害地方,夺人田产,巧取钱财,构陷上官,盗取金印。为抚民心,按大梁律,收其不法房产、田地、店铺,归还原主;所得不法银两全部充为公用;革去秀才衣冠,当即问斩!此判”
汪济泽大叫:
“你只是个四品御史,按大梁律是不能杀人的!何况我还是秀才,你无权杀我!”
传世亮出御扇,冷哼道:
“睁开你那狗眼看仔细了!看我能不能杀你?”
汪济泽无语,被五花大绑,流行一圈,然后斩首示众。看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汪老虎如今遇到克星了!”
“好也,好也!除一大害!”
张县令捡了一条命,对传世那叫一个千恩万谢,传世道:
“你这个县令不称职,如今无论如何是做不成了!领路费回家去吧,只会作些歪诗,回家之后就连那书都不要教了,免得误人子弟!”
姓张的连声道:
“钦差大人说得是,说得是!”
诸事办妥,人人兴奋,传世也不居功:
“这都是众人的功劳,李安假扮白芷人理当记为首功!”
柳依依道:
“公子真个阴险,使出这样的计来!”
“承蒙夸奖,阴险之人以阴险之道治之,何来阴险一说?”
“盗取朝廷命官之印,其罪之大,便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确实狠辣,一招致命!”了不起附和道。
“大侠行走于江湖,不出剑则已,一出剑便要取人首级,此理亦然!”李安道。
“我们这次出来多久了?”传世问道。
“一个多月了,公子!”柳依依道。
“咱这就绕道回京,不走了!”传世道。
距离京城不足一日行程时,看见一座山,古木参天,内有悬崖,流水淙淙,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幽静壮观。
“好山,好水,好树!”传世道:“这是什么所在?”
恰好遇到一个樵夫,打个问讯,那樵夫道:
“这里叫做无命谷,树深林密,山高路险,常有毒虫猛兽出没,一般人不敢进去的!”
“老丈手上是什么花,这样幽香?”柳依依望着樵夫手上的花问道。
“这是兰草呀!只这谷里才有,如今正是开花时节,满谷皆香。老汉喜欢它花开得好,采来玩的。”樵夫道。
“可有名?”
“没有名!”
“这花上面斑纹与蝴蝶倒有一比!”传世道:“就叫它蝶兰,可好?”
“这名取得形象!”樵夫道:“就送予这位姑娘赏玩吧。”
柳依依道了声“多谢老丈”,接了那花,放在在鼻尖赏嗅。传世见这幽谷如此静雅,于是有心了!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