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诚却是激动起来,一把夺过了朱襄的行书,喟叹道:“好字,好字,足以与王右之比肩,好字……好字……”
说到这里,朱诚的嘴唇都开哆嗦着起来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苍天有眼,我儿,还是肯用工了!”
“爹!”
朱襄道:“您今日不上朝?”
“这朝会每七日一次,官家又无召见,上朝作甚?”朱诚摇了摇头,而后道:“你这字几时学来的?”
“儿子就是闲来无事临摹临摹出来的!”朱襄道。
“练字好,练字好!”朱诚道:“今日,为父正好拿给同僚们看看,我儿亦算是才力华赡!”
“内什么!”朱襄咳嗽了几声道:“爹,你要不要还是先看看我写的内容是什么?”
“内容?”朱诚微微一愣:“什么内容?”
而后,朱诚仔细的看起来了内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
“臭小子,不好好读书,偏学人写这淫诗!”朱诚目光游弋到处寻找戒尺。
“咦,母亲!”朱襄朝着门外看去。
朱诚立刻回身:“夫人,你来了!”
抬头一看,门外空无一人,朱诚顿时火冒三丈:“臭小子,你又在戏耍你老子!”
“爹!”
朱襄已经拉开了跟朱诚的距离:“儿子岂敢!”
他现在算是好准了老爹脉。
怕老婆。
老妈家世好,稳压老爹一头。
眼瞅着老爹没有生气的意思,朱襄又凑了上来:“爹,昨天是孩儿孟浪了,竟是不知道这行会的水竟是如此之深!”
朱诚道:“你知道便是好事,切莫想要出头,你把握不住!”
朱襄也不多说,只是换了一个话题:“爹,孩儿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朱诚开口道。
“咱家是不是很有钱?”朱襄询问道。
“倒也还好,这一年下来六七万贯总还是有的!”朱诚道:“你问这个作甚?”
朱襄道:“孩儿想要做点事儿,不知道父亲可否给孩儿一些钱财?”
朱诚问道:“你要多少?”
“不多,也就是十万贯左右!”朱襄道。
“什么?”朱诚顿时瞪大了眼睛:“十万贯?”
“若是没有,三五万贯也可!”朱襄道:“儿想要做点事儿!”
“没有!”朱诚冷笑:“这钱,为父买了土地,置了田,你想要花钱却是没有!”
“父亲!”
朱襄道:“一万贯也没有?”
“没有!”朱诚道:“一贯也没有!”
说到这里,朱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了朱襄的书法:“你说,若是让你母亲见到你写的淫诗又该如何?怕是这家法你是躲不过去了!”
“父亲说笑了!”朱襄镇定自若:“儿子这书法什么水平,母亲会不知道?这明明就是父亲在青楼的某个老相好写的,怎能怪到儿子的头上?”
哧啦!
朱诚立刻就把这书法撕了一个粉碎,若无其事的开口道:“书法,什么书法?为父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朱襄一呆,冲着自己老爹比了一个大拇指:“爹,您老人家做事儿可真是有够果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