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1天,诱饵计划的第1天。
……袁越死了。
我们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在被掩埋的矿洞口不远处的一条窄道上,我们花了不少时间挖开了那堆乱石,发现了他和老大的尸体。
死因是活性源石极近距离下的爆炸。
全身大面积烧伤,没看到腹部以下的躯体,四肢尽毁,好在身体和头部还在,放心吧,等我们逃出去后,呃……照柳胭说的,一定会给你找个风水宝地埋了的,到时候逢年过节都来一趟,免得您老人家寂寞。
啧!该死的!安东尼那个白痴当时为什么要哭?!他不知道流眼泪会消耗人体的水分吗?!拜他所赐,所有人都哭了,我真的应该狠狠揍他一顿!
唉……但是……该死的!为什么死的是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要逃出去的节点上……偏偏是你……
老大的尸体被我们人道毁灭了,基本变成了一团肉泥,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
诱饵计划的第二天。
他们开始找我们了,在我们逃进来的第1天他们便进行了定点爆破,看来是给他们留下的小礼物派上用场了,一直消停到第2天晚上才再度开始行动,估计是指挥狂人将大部分碎石清理完之后再进行爆破的吧。
哼!活该!
……
诱饵计划的第3天。
第4层的矿道有那么长吗?我们已经不眠不休奔波了三天了,排除了大部分死路,依旧没有找到通往第5层的入口。
说起来……
“瑞德,你有听到什么怪声吗?”
就在众人准备休息一段时间,柳胭突然找到了瑞德,同时也吸引到了其他人注意。
“怪声?”瑞德细细倾听了一番,然后从地面站起,“至少现在没听到,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我听到了三次,第1次在一天前,第2次在8个小时前,第3次在5个小时前……事不过三。”柳胭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是我们那边的一句老话。”
“第1次我能清晰的判断怪声就在我们身后,很远,但却紧紧的跟着,我一开始以为是什么食腐动物。”
柳胭冲着另一侧角落中被灰色斗篷包住的残躯努努嘴。
“但第二次我听的真切,你知道我的源石技艺是什么,只要有风在的地方,我都能从风中听到信息。”说到这里,柳胭神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那似乎是一种很糟糕的东西。
“那个东西……它……很恶心,我从风中听到了的邪恶的声音。”柳胭眉头紧锁,艰难的描述起来,“血……肉……还有饥饿,痛苦……和危险!十分的危险!”
“当第三次听到那个声音时,我听到的不止有这些,还有一股恶意,一股赤裸裸的恶意。”柳胭抿起嘴,“我们很可能遇到麻烦了。”
“是那群畜生们的秘密武器?”安鲁摩挲着胡茬沉思起来。
“哈!就这?”安东尼从一旁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不屑的甩甩手,“上千人的混战咱们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个?来,让那玩意过来,正愁这两天没有什么泄愤的东西呢,你看我不把它给活活揍死!”
“就凭你这副残疾人的模样?哪凉快哪呆着去吧你,免得到时候还得把你的尸体从人家肚子里捞出来,你不嫌埋汰,我们还先埋汰呢。”瑞德依旧是毫不留情的吐槽起了安东尼。
“好了好了。”安鲁拍拍手,“都安静点,先不管是什么,这都是个危险,我们已经连续赶了三天的路了,身体也开始吃不消了,不能因为疲劳和大意就白白丢了性命,这不仅是蠢,更是对不起袁越和那么多弟兄们的牺牲。”
“我负责守夜,所以!现在!都给我好好的去睡觉!”
……于是在第三天晚上,所以睡着的人都在梦中听到了那个声音,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正蠕动着前行,从黑暗的角落,从梦境的边缘,一只模糊狰狞的形体在不断的靠近。
嗅着恐惧和未知前进,被它爬过的地方,鲜血在汩汩的流淌,痛苦与哀嚎被饥饿嚼碎。
有什么东西来了。
……
诱饵计划的第4天。
“如何?这东西可信吗?”瑞德掀开帷幕走进,将手中的一块满是鲜血的石块丢到安鲁面前的桌子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你指那个。”安鲁抬眼瞅了一眼瑞德,然后看向那块石头,“还有,这玩意你从哪里搞来的?”
“柳胭说的地方。”坐下来的瑞德将身体轻轻放松了一些,“我们确实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还是很怪的东西。”
“多怪?”
“不比那个你说了有568次的故事怪。”瑞德翘起一个二郎腿,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屑。
“……怪物……不……”安鲁一把抓过那个石块在眼前仔细观察,红色的鲜血在一旁油灯的照耀下像是一块流动的红宝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是被心中的欲望吞噬变成魔族了吗?”
“不,更糟。”瑞德打了个哈欠。
“什么!”安鲁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哈哈,好嘞,开奖时间到——”瑞德将一根手指立在眉间,然后和他的话语一同落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怪物不是因为自身的欲望被吞噬,而后变成魔族,恰恰相反,它原本就是魔族!”
“那个在我们后面一直尾随的怪物,只不过是它崩溃后的模样罢了。”
砰!
椅子猛的被推倒,安鲁的身体瞬间站起
,壮硕的身躯轻而易举的横过桌子的距离,严肃的视线死死的停在瑞德的面前。
“他竟然没死!!!”
“是啊,不仅没死,甚至还从一滩肉泥长了回来。”瑞德一直以来不屑和风轻云淡的神情也因为这个事实受到了波及,嘴角的笑意都变得勉强了起来。
“妈的!就算是怪物也应该有个限度的吧,从脑袋到骨头……全部都被碾成了肉泥……究竟是什么玩意才能在那种状态下还活着啊!”
在瑞德的怒骂声中,安鲁一脸恍惚的坐了回去,却因为凳子的原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神了两秒后,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艰难的问道:“还有……别的信息吗?比如形状踪迹之类的?”
“呼……”狠狠的喘了一口粗气,缓解了因激动了涨红的脸,瑞德竟然又恢复了一开始轻松的模样,甚至开口开始安慰起安鲁来。
“好了,大叔,别这么激动,都一把年纪了,要是因为惊吓过度死了,你就等着我们把这件事刻到你的墓上,让所有人来嘲笑你一辈子吧。”
“我要死也是你们害的……”听着这熟悉的嘲讽,安鲁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唉,你小子就喜欢玩这套,行了,坏消息说完了,好消息呢?”
“嘿嘿!”瑞德嘴角一咧,然后在安鲁认真和期待的眼神中开口。
“我不知道。”
“你他妈的!!!”
“砰——!!!”
“柳胭,难道男人都喜欢玩这套吗?”莉娅停下了手中缝补衣物的针线,看向一旁和自己一样一脸无语的柳胭。
“我怎么知道,就跟大多数男人都是笨蛋一样,也许他们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吧。”头顶黑色的猫耳向两侧弯去,柳胭敷衍的回了一嘴后,视线从四周扫过。
这个营地是在三个小时前发现的,起初,众人并没有对这个营地抱有太大的期望,能从里面发现工具和食物就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