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一，考的是调香术。三尾草是中调植物，可要是加入胡萝卜籽三克，气味的音阶就变了，请问这种变化是什么导致的？”

三尾草？

是圣膏的材料，这个门环不仅读取了自己的记忆，还想借此出题调戏她？

不过她脑海中有着数万本藏书，井然有序地摆放在记忆宫殿中，只需按照序号找一下三尾草和调香有关的书籍......

安璃思索了一番，抬起眼眸回答道：“三尾草生长的环境，会导致音阶变化，这或许是原因。不过，我个人也不推荐使用胡萝卜籽作为材料，其气味本身就难以掌控。”

月牙门环满意道：“很全面的回答啊，这个年代像你这么博学的魔女可不多，这个问题算你通过。作为奖励，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倒是说说。”安璃干脆盘膝坐在门环前面，有些赌气地看着门环。

“第八柱魔神，巴巴托斯，它掌握的药草数量可以装满整个修道院。你要是想寻找三尾草，可以尝试联络联络它。”月牙门环晃了晃，郑重其事道。

巴巴托斯......

之前在布耶尔那里敲诈出过对方的符号，但就和炼金术的基本原理之一是等价交换一样，自己有什么可以跟巴巴托斯交换的东西么？

既然能直接从其他魔神身上获得药草，那她在魔界的建交计划也会容易许多，至少圣膏调制出来，便能更容易地同其他村落发展贸易往来，弥补自己的信息差。

“门环，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逃脱魔神的末位淘汰制度吗？”安璃转眼看向门环，神色有些紧张，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要是连这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都不知道，那希望便更加渺茫了。

“哼哼，想要向我提问，先得回答出我的第二个问题啊......”

“你问。”

“问题二，请听题！这道题是关于...幻术。众所周知，幻术的强大程度，取决于施法者是否格物致知，对事物运行的原理有着深刻见解。

“我的问题是，能否用幻术制造幻术。”

被这问题整得有点蒙圈，安璃反复斟酌了一下对方的话语。

能否用幻术制造幻术？

这就像是在问，能不能在梦里做梦。

连环梦，梦中梦的意思么？

可若是能在幻术中制造幻术，这样层层套娃下去，陷入幻境中的人还走得出来吗？

施法者自身都会迷失在幻境中吧......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重要，而在于怎么回答。

安璃犹豫了很久，说道：“我认为是能的。”

“噢？为什么呢？”门环饶有兴致道。

“就像我们无法确认，我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不是一个巨大的幻境一样...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是‘能’了吧。这样说来，总感觉一切都好像是梦境一样。”

门环霎时间沉默了，旋即咳嗽了几声，说道：“你倒不必过多探究这个问题，不然会如无数魔神和星神一般陷入迷惘。”

“什么...星神和魔神都受其所困么？”安璃凝视着云卷云舒的天穹，不是很理解这种迷惘，不论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都不影响自己切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吧。

“嗯...总之，你的回答通过了。不过关于末尾淘汰制度，”门环沉思道，“很抱歉，我所知甚少。你应该去魔界寻找答案。”

愣了片刻，安璃气得她用虎牙不断啃咬那月牙门环，“不知道，你还装什么呀！还我一次提问的机会！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