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很看重名声和出身,很多工作和调令都有注明“社会关系纯洁”这一要求。
你父母是农民,这很好。未婚妻是纺织厂工人,也不错。可你那未婚妻的哥哥,怎么就偏偏是个偷鸡贼呢?
所以阎解成这寥寥几句话,直接把傻柱干得汗流浃背了。
他和妹妹何雨水从小被父亲何大清抛弃,兄妹两人相依为命,这才走到今天。对这个妹妹,他可是在乎得紧。若真因为自己害得妹妹被退婚,午夜梦回他得抽耳光把自己抽死。
“没事,有哥呢。”阎解成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晚上全院会的时候,你要实在扛不住了,就把事情往我身上扯,说这鸡是我的。当然,不是免费帮忙。”
说到最后,他伸出五根手指,“五块钱,给我五块钱我就帮你搞定这件事。”
“去你的。”傻柱毫不客气地拍开阎解成的手,“我就算承认自己是偷鸡贼,也不会给你赚这五块钱的。”
他本能地说出这句话,不料阎解成听完后,直接拉开屋门就走,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傻柱面色大变,直接傻眼了。
......
当天晚上八点,全院会准时召开。
许大茂率先发难,质问傻柱锅里的鸡是哪儿来的。
傻柱说是自己买的。
阎埠贵因为一直接受许大茂的小恩小惠,此时也站出来,质问傻柱是哪里买的鸡。听到回答是朝阳菜市场后,又马上出声质疑。
“这就不对了,由咱们这儿到朝阳菜市场,你就是坐公交车,往返最快也得四十分钟,还不算你那個买鸡宰鸡的工夫,你什么时候下的班?又是什么时候炖的鸡?”
傻柱被问倒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刘海中出声道:“也许还有一种可能,这砂锅里的鸡,不是许大茂家的。这不大家都知道吗?傻柱是我们第三轧钢厂工厂食堂的厨子,他也许是傻柱从这个食堂带......”
再说下去,工作都要保不住了,傻柱赶忙出声制止,“别越说越离谱啊,我傻柱从没拿过工厂食堂一根葱一瓣蒜。”
许大茂大声嚷道:“那你说,你这鸡怎么来的?”
傻柱向秦淮茹那边望去。
秦淮茹回以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仿佛在说“千万不要说是棒梗偷的”。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已经旁敲侧击过了,证实许大茂家的鸡就是棒梗偷的。可是,她不能认啊。
一来,这是道德品质的问题,孩子还小,她不想棒梗就此背上“偷鸡贼”的外号。
二者,偷东西是要赔钱的。
许大茂喝道:“傻柱,你看人秦淮茹干嘛呢?难道这鸡不是你偷的,是人棒梗偷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傻柱看我一眼,这鸡就成我家棒梗偷的了?那要再看你许大茂一眼,这事不成你自个栽赃陷害的了?得得,我今晚就不该来开这全院会。”说完,秦淮茹一溜烟地跑了。
傻柱收回目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说鸡是棒梗偷的,那会寒了秦淮茹的心。
承认自己偷的也不行,那样会连累妹妹何雨水。
至于说是从工厂食堂里带回来的,那就更不行了。自己不仅会担上“盗窃公物”的罪名,还可能因此被驱逐出厂。
一时间,傻柱陷入两难之地。
沉默许久后,他无奈道:“我说实话吧,这砂锅里的鸡其实是阎解成的。”
此话一出,场上所有人脑袋上都冒出一个“?”。
阎老抠自个也懵了,好端端地怎么扯出来个阎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