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浙省,大家很喜欢在清明前后采鼠曲草回去做清明粿吃。
再有半个月就快清明,到时候采些鼠曲草和艾草一块去县城卖,肯定生意能好。
等日头西移,苏琬回家,与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做活回来的秦禹在门口撞上。
“三叔说狼刨好了,叫你过去看看。”秦禹道。
“成,那我现在就去。”苏琬回答。
出门前她见秦禹已经走进灶房,准备烧火做饭。
“晚上吃笋干肉丝面吧,多放点肉和青菜,最好是小鸡毛菜和面一起煮。”
苏琬说完,一脸懊恼,那是她在山上时候,脑子里想着回家怎么做的。
一般来说,谁做饭谁来决定吃啥。
像她这样,吃人家做的饭,还这么多要求,可真是过分!
起码前世时候,苏琬那些朋友家都是这样,做啥吃啥,好养活的很。
“嗯。”秦禹低沉嗓音应声。
这声音正好在苏琬出门时候响起,以至于她没听见。
来到三叔家,苏琬敲门后,被三婶牛桂花放进去。
“琬丫头,你看看这狼皮刨的中不?”
苏琬上前,伸手捏起狼皮,不管是身上还是头部,都只连着巴掌大的肉。
刀一扒拉,就能划拉开的那种。
“中。”苏琬说着,大气地往外掏钱。
总共三十块钱,她递给三叔苏礼文,“这是事先说好的,这些您和永胜叔一人一半,三叔要是不收,以后有啥事我就不找你们帮忙了。”
“别,三叔收着,以后需要刨狼,你还来找我和你永胜叔就是。”苏礼文道。
今个儿不少人上门,想要低价从他家买狼肉回去吃。
苏礼文一家关门谢客,才都打发走。
他怕苏琬以后找别人帮忙的话,出工钱不说,还得平白无故少好几斤的肉。
“一定,您可是我亲三叔,不找您找谁啊?”苏琬眼睛笑得狡黠。
苏礼文眼皮子突突直跳,明明他赚到十五块钱,怎么就高兴不起来!
见他发愣,牛桂花在旁狠狠拗他一把,“琬丫头的钱你都收,死没良心的!”
苏礼文他就知道!自家婆娘得闹上一阵了。
谁叫牛桂花看苏琬,就跟自家亲闺女似的?
“琬丫头等下在家里吃吧,把秦禹和福福鹿鹿也叫过来,三婶炖的雪菜豆腐,放了春笋。”牛桂花笑着留苏琬。
苏琬摇头,“不了三婶,秦禹在家已经做好饭。”
牛桂花又是不满的瞪自家男人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看看人家!
苏礼文苦涩,他倒是想学,可是来不及啊,他又没从小生在川渝。
他狠狠眼神瞪向苏琬,“去去去,快回家吃饭去吧,你每过来一次,三叔我就没好果子吃。”
“成,那三叔三婶,我先回去了,明早还来借牛车。”
苏琬说话间,拉开门闩。
正准备离开,就见门口站着的,挡住去路的苏槐山。
苏槐山板着脸,他来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传出的笑声。
他没急着敲门,而是在门口听了有一阵。
看见苏琬出来,苏槐山脸拉长得跟头驴。
“哑巴啦,见到大伯都不知道叫?”
苏琬往旁边侧侧,给苏槐山让开进门的道。
不情愿的喊了声,“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