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儿也是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郎君这手艺快把我绣纺的所有绣女都给比下去了。”
说着,她盯着人两眼放光:“郎君可有正经的营生,不若帮我这绣纺织一些绣品如何?”
“这……”子君长情长眉微皱,似有几分为难。
燕婉赶忙道:“郎君若是答应,织一尺的绣样,我出这个价。”
晚娘伸出一根中指。
勾迩不懂行情,他猜测道:“这……是一两银子?”
婉娘笑着摇了摇头。
勾迩再猜:“10两?”
婉娘:“100两。”
我滴个娘诶!
勾迩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手艺,居然能值这么多钱?
他这是跟了个金疙瘩啊!!!
勾迩亦是两眼放光地看向金疙瘩,走过去挨了挨还在犹豫的子君长情,小声劝导:“郎君,快答应啊,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子君长情还是有些为难,凑到他身旁耳语:“我在公主府,不好出入啊。”
勾迩拍拍胸脯:“郎君只管绣,绣品由勾迩帮忙送过来。”
子君长情一脸欣喜:“那好,往后赚了银子,我与勾迩兄弟一人一半。”
这事儿就这样说定。
两人拎着一堆针线布料披星戴月地走回公主府,走的小门。
回到他那间小佛堂兼他的日常起居室时,正看见羟梧跪在地上等他,旁边还站着凶神恶煞的衍生萝。
子君长情右眼皮重重地跳了几跳,手上挎着的包袱仿佛有千斤重,连带着藏在袖袋里的十八两白银也如毒舌咬着他命脉了一般。
衍生萝看着他的眼神骤冷,犹如皎月公主亲临:“来人,给奴隶断情戴上脚铐,押着去见女君!”
子君长情被人押进来的时候,戈曳皎皎正躺在塌上,她似是刚沐浴完,此刻卸下满身铅华,露出清丽脱俗的芙蓉底色。
一个女侍正在给她绞干头发,还有一个女侍给她的芊芊十指染新的丹蔻。
没想到昔日在军中布兵排阵的女军师,也喜好红妆。
见着他来,戈曳皎皎只是抬手看了看自己新染的丹蔻,随后漫不经心道:“明明只是前几日才刚刚寻死,今日却晓得骗了汀柊养老的钱出宫门吃香的喝辣的,还要拐带我的人?莫不是上次不是寻死,只是不小心碰倒了烛台?”
戈曳皎皎一手支头侧过身来,冰丝的寝衣奢华且贴身,领口处随着动作微微敞开,是生香的活色,世间难寻的娇娇。
只可惜她美眸流转之间,全是往他身上扎的剑影刀光。
子君长情心下一沉,现在只希望婉娘他们能尽早脱身。
只见戈曳皎皎抬了抬下巴,厢房侧面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了他下午刚认的兄弟——勾迩。
子君长情见此,差点站不住脚,随后苦笑地看向戈曳皎皎:“原来,我一直在公主的股掌之中,公主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