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那个皎月公主回来了,听说还带回来了个男人。”
原话不是这么传的。
原话说的是公主带回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可流言最后传成了大部分人想听的样子。
“听说那男子生的有几分媚态,奴还听说……那男子生的与女君过世的前夫君有几分相似。”小奴侍讲起这些八卦来眉飞色舞。
子君长情只是顿了顿,最后又把目光放在手边的杂书上,却是也没有几分心思的了,索性丢在旁侧简陋的方桌上。
骨节分明的纤长玉指缓缓敲击着老旧的桌面。
一旁的小奴侍还在不停编造着公主和捡来的乞儿将会发生什么样精彩的故事。
子君长情是耳闻过这位皎月公主和她那位亡夫的故事的。
真是没想到,他一个一国之君,最后居然输给了一个自小体弱,不能人道的男人。
这是对他子君长情的极大侮辱,不过那九行瞿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他派人秘密送信到他手上,暗讽他是个天阉之人,结果最后九行瞿当真因为他的话而抑郁亡故。
他这点手段不算光彩,最后也遭了报应,成了一个亡国之君。
让他更意外的是,戈曳皎皎宁愿嫁给一个死人也不愿意嫁给他……
她让他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话。
子君长情苦笑了一声,随后止住小奴侍的侃侃而谈:“羟梧,旁人的事,不必再管了。”
羟梧闻言,神色立马卸了下来,他为他昔日挥斥方遒的王上感到难过,进而忍不住追问:“王上,您难道就此消沉下去了吗?您难道……不想着复国了?”
子君长情捏着泛黄书籍的手一紧,随后又淡淡道:“羟梧,往后……不必再唤我王上。”
羟梧忍着眼泪跑出去。
子君长情皱了皱眉,背上的伤痛不及心上带来的分毫。
国破之痛,如蛆附骨!
大庆是败在他手上的,大庆的百姓是因他而变为被人驱打的奴隶的……
如今活着,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他透过狭小的窗,能看见灰蒙蒙的天色,对死亡……有了一种更加深切的期许。
……
“女君,不好了!那个奴隶他放火自杀了!”
奴侍们一个传一个飞奔到主院,消息很快传到了戈曳皎皎的耳朵里。
“是子君长情?!”
戈曳皎皎盲猜就是他,奴隶里面就属他身份背景最独特,旁的奴隶自杀死了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要不是今日探知了王兄的态度,他死不死的倒是没甚所谓。
只是现下他死不得,更埋不得。
“女君睿智,那人还没死,汀柊请了医者给他治伤,只烧了些头发,然后背上也被燎了几块皮。”
传话的奴侍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