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祖坤带着陈二毛出现在吴家村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吴家村家家缟素,户户白绫,一片愁云惨淡。
村里老弱妇孺的哭声此起彼伏,远近重叠,悲伤哀痛之情几乎震动上天。
陈祖坤和陈二毛对视一眼,都有点懵逼。
本来他们来吴家村,是奉了老祖指令,一是通报吴家族长身死的消息,二就是兴师问罪。
来时两个人都各自想好了说辞,以及遇到阻碍之后的各种预案。
两个人性情不同,方案也不同,但大致都离不了杀伐果断几个字。
所以二人已经提前进行了心理制冷,准备随时翻脸。
结果一进吴家村,见到眼前景象,一下把他们给整不会了。
啥情况?
吴老大死掉的消息吴家村已经知道了?
那也不至于家家戴孝,户户痛哭吧?
以吴老大那个德性,声望还没有高到这种程度,他只是族长,又不是全村人的爹。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村中有几个人迎了出来。
三两个村民,围着一把木制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有些颓丧的年轻男人。
男子的双腿盖在厚厚的毡布下,双手白皙,脸色也惨白,像是常年晒不到太阳。
“小舅?”
看清来人,陈二毛先愣住了。
此人正是陈二毛的最后一个舅舅。
吴小贵。
他在吴家几兄弟中排行老么,辈分虽然大,但岁数比陈二毛也就大上两三岁,看起来还是同龄人。
“这不是二毛吗?你怎么突然来了?”
“这位是祖坤贤侄吧,快快请进!”
吴小贵脸颊稍微动了动,算是笑过了,然后又快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对他来说,对人笑一下都十分勉强。
“发生什么事了?”
陈二毛阴沉着脸问道。
这与他来之前想象的流程完全不同,在他预想中,此行应以兴师问罪开场,然后大开杀戒结束。
一想到吴家族人跪在他脚下痛哭求饶的场面,他就有些激动。
现在吴家这情况,恐怕是不好兴师问罪了。
他甚至有点失望,所以语气十分冷淡,一点也没有对长辈应有的客气。
但吴小贵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面无表情,语气虚弱道:
“进来说话。”
陈二毛看了陈祖坤一眼,陈祖坤点了点头。
此行一切听从陈祖坤指挥,这一点陈二毛没有忘记。
他对陈祖坤倒是没什么意见,以前听他命令也都听习惯了,他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一行四人跟着吴小贵的轮椅,来到一片大宅,走进宅子旁边的一处偏僻院落。
陈祖坤二人都来过吴家村,知道这里是吴家族长宅院。
至于这处偏僻院落,是吴小贵的私宅,比较狭小,位于族长大宅的一角,十分不起眼。
就连陈二毛都几乎没来过这里。
吴小贵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深居简出,再加上是庶出,与吴老大他们关系一般,平时很少露面,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这一次族中发生大事,管事的族长和吴三贵都不在,他被人请了出来,临时主持大局。
“什么,吴家矿场垮塌,可能死伤无数?”
听到吴小贵讲述吴家村家家戴孝的原因,陈祖坤二人都十分吃惊。
“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三天了,我们又无力救援,天寒地冻,就算矿下还有幸存者,估计也都活不成了。”
三天,正是吴三贵他们找上陈家村的时候,而且吴三贵他们应该对此事还不知情,否则自己家族发生这种大事,他们哪还有心思去搞陈家村。
“你们族长呢?”
陈祖坤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