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在一旁看着方婉琪睡着的侧颜,心里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请神医杜枚救她。
杜枚当时只是语气淡淡的道“把她放下吧。”但许月却隐约看见他眼中暗含的兴奋,他知道这位神医十分想要诊断一下先天体的脉搏,他给方婉琪诊断了会儿脉搏,道:“她这脉相却与我所珍过的常人一般无异,只是刚才她急气攻心,而她又是女子,本来就是阴柔体质,所以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才会晕过去。我只需将这一碗补阳活气的汤药给她灌下去,她定会好转。”但许月见他的眼中并没有任何失望,他知道杜枚正在把希望寄托在将方婉琪医好以后让她救治陈佳身上,他十分好奇连他这样一个纵横江湖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历,到底该用什么办法医好,其内心期盼的情绪不亚于许月刚才期盼方婉琪不断向自己进招。
但许月却陷入了另一层焦虑,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位刚被自己重伤的女子替陈佳治病,威胁她吗?毕竟不是正人君子应该做的事,只能算是下策,只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使用。那么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这是陈佳已经趁着刚才许月争取到的时间在床上睡了一觉了,此时她又一瘸一拐地自己站起身来,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不免有些茫然,她拄着拐杖走到药房的大厅,发现仍是没人,不免有些迷茫,她呼唤道:“师兄,神医,我病情有些好转了,你们快来看看。”仍然没人应她。她便拄着拐杖四处寻找,突然发现有一件房间正亮着光,于是推门而入,只见大家都为在一张床边,而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用剑把她打伤的方婉琪,她看到了不免心中生出许多感动,心道:“师兄是想要为我治伤才在最后决定不再逃了,出去和方婉琪拼一次命,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将这堪成无敌的女子打败。”内心对许月又多了几分敬意。接着又自叹道:“但我当时并不愿意师兄出去和她拼命,只是想如果能在我生命中的最后三天,能够有师兄陪在我的身边,那样我纵然是死了,也没有什么痛苦,其实别说是一天,就是一天也好,可是我当时太害怕了,又不敢挫了师兄的锐气,话在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
现在她看到许月正在盯着方婉琪的侧面一动不动,不知内心在想什么,不免又暗暗有气,她自然不知道许月在想怎样才能让方婉琪帮忙治疗自己的病,只道他是在处处留情。
不免快步走了进去,她手里拿了一段绳子,许月看见了陈佳道:“陈佳,你在做什么,你现在需要静养,不可乱动。”陈佳道:“师兄,我放心不下你,过来看看。”许月哪会理解她这句话里暗含的深意,问道:“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陈佳道:“我想你在照顾这么危险的病人,她又是会突然刺人一剑的性格,如果她伤了你,你要我怎么办。”许月听到陈佳问的正是自己忧心的问题,他还未想到能让方婉琪帮助自己的办法,甚至不知道将她医治起来到底是好是坏,脸上不免浮现阵阵忧愁之色。
陈佳道:“所以我带了这个绳子过来,我们把她绑起来,一会儿她醒来,便任由我们摆布了,这个灭了弘色派的恶人,该让她受些惩罚。”
许月听到后大惊,看方婉琪仍未醒,自然没听到这些话,便道:“陈佳,这些话千万不要再说,倘若惹恼了她,你的病就没人再能治了。”陈佳听到师兄是要为自己治病,不免有些感动,刚才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走到床边道:“好了,师兄,让我来服侍她吧,保证把她服侍的舒舒服服的。”
过了一会儿,方婉琪缓缓醒来,见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新的素衣,惊呼道:“你们换了我的衣服,是你们谁换了我的衣服。”许月道:“是我师父谢莹莹,你当时昏死在地上,就一直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弄得满身泥泞,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抱住,我师父就帮你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方婉琪道:“虚情假意,等等,你们喂我喝了什么。”她感到自己喉咙中一阵腥甜,用力伸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许月道:“那是杜枚神医做来治疗你病疾的药,不然你能好的这么快么。”方婉琪却俯在床边拼命干呕,努力想把刚才的药吐出来,道:“我才不信你们假惺惺的好心。”杜枚就算对她医术心有崇拜,但也不能这般不信任自己的医术,但还是恭敬道:“我给姑娘配的确实是能够疗伤的药,姑娘如果实在信不过我,我小药房这里积累了还有许多药材,姑娘,可以自行配药。”
方婉琪当时下床,在屋内四处走了一走道:“你这药房的无论是从药材,各种千年人参,鹿茸,还是炼制药丸的丹炉,各种铁具,甚至就连各种毒虫,蛊虫,都是一应俱全,当真无愧为千金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