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最后一场比试,比赛仍在按程序进行。许月在候场席静静地坐着等待比赛开始,裁定比赛的五位长老只来了一位,他急匆匆的连衣衫也没有穿整齐,那长老走到许月面前问道:“请你报上你的姓名。”许月道:“我叫许月,许愿的许,月色的月。”那位长老资料档案上翻了一翻,拿出一张图卡递给许月道:“许月是吧,这里有你之前报过名的全部信息,虽然中途退出过一段时间,但是碍于规定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你仍然可以参加比赛。你自己核对一下,确认无误的话,半小时后开始比赛。”许月接过来象征性草草地看了一遍,道:“谢谢长老了。”那长老又问道:“你有带什么来观看你的比赛吗?按照规定,你有三个名额。”许月扫了一眼观众席,整齐的座位空无一人,只怕他的好友都来也坐不满。当下缓缓道:“没有,多谢长老。”但他的眼神不断地瞥着入口,希望他的师父能来看他的比赛,他不知那是他已经青春期活力旺盛,异性美丽的身体不自觉的吸引着他,特别是自从石室里,看到自己的师父也是个十足的美人,他心中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被点燃了。但那是他的师父,他根本也不会去想那种违背礼节,如同禽兽的行为。他也不会知道这种感受,但是直到他死心,那种感受才彻底消失,可火焰确定不能在余烬中燃烧,也要等火焰将这一切都燃成灰烬之后。所以他只觉得心中阵阵奇怪,又期待师父到来,又不想让她来,他不想在师父面前扮演的太软弱,好像一个没有她什么都作不成的废材,却又想让师父能陪在他的身边。
当下觉得这种感受难以抑制,但到了半个小时快要结束的时候,师父还是没有出现,许月的两眼冷冷的,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甚至萌生了退赛了想法,这样的他,只怕上去也是被方啸一招打的重伤不起吧。
但他突然想起了师父在崖底交给他的武艺,似乎有能将身上的力量,汇聚在一处的方法。当下他试着将自己身上这些莫名迸发的力量都汇聚在手掌上,果然他感到了手上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力气,而且两只手都变得异样的红。
他快步走进擂台中,似乎已经等不及裁判说开始,就出掌进攻,方啸看了他那一双如血般鲜红的手,心下一沉,这莫非是江湖中失传的铁砂掌,习武之人将手伸入滚热铁砂,所受的痛苦不可估量,直到双手都练得通红。他道,原来谢莹莹有这样的秘籍传给他弟子,但心中也道,这铁砂掌如何练成虽然无人能知,但它的招式江湖上却是人尽能详,我只需将其一一躲过就是了,当下手中紧握银针,只待许月打完一套铁砂掌空隙之时,便可以出手偷袭。
哪知道方啸第一招就没躲过,方啸自然不知道许月使出的并不是铁砂掌,他凝气后身上手中灼热难耐,使出的只是一套入门级别的普通体术,如果方啸不关注他,银针直接出手,许月哪里还躲得过,但他偏偏按铁砂掌的掌路来躲,心道:“不好”那一掌已经按上了他的肩头,但感觉如同烧铁一般灼热,身上的皮已经被灼烤下一层,大声问道:“小子,你这是哪门子的铁砂掌?”他知道正派的铁砂掌,别说按上了他的肩头,就是碰到了衣角,也会被背后浑厚的掌力震断筋脉,所以习武之人练就衣角不沾,除了美观,更多的是为了保命。许月此时却也没好到哪去,他这一掌按下去,只感觉自己的手上立刻被热浪褪去了几层皮,这一掌与其说是伤敌人,只怕自己受到的伤更加严重,现在他的双手还在不断地冒出白汽,像是烤肉一般。但当下自己心中的欲望也随着白汽散入空中,眼神也冷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着,思索着如何不用那崖底的功夫,却能击败对手的方法。方啸见他不回答自己,不免心中一怔,自言自语道:“我这是被他带乱了节奏吗?”手下运力,十二枚银针顿时从十指的不同地方发了出来,银针飞的速度极快,肉眼十分难以看清,许月却之前就吃过这银针的苦头,不过他想这银针既然极轻,于是袖口一卷使了一招弘色派的“风扫落叶”,虽然衣袖轻轻,却在身前形成了一座风墙,将周身都护住了,那银针顿时掉落在了地上。方啸不免大惊,他就一招飞针拿手,被许月防住后,突然不知所措,忽见许月劈掌破空而来,方啸使出一招凤凰展翅招架,许月一招游龙四海,方啸一招月下观星,许月一招重岩猛坠应对,双方都是使用的弘色派本门的功夫,只是许月借着崖底功的底子,又对招式间的运用十分熟练了,方啸只觉得当下手中感到运招愈来愈艰难,而许月却刚刚散了身上的情念,正是越打却清爽。方啸渐渐发觉在这样下去只怕自己真的要败了,突然心中生了一计,他幼时父亲曾与谢莹莹的情郎是至亲好友,直道后来他们才反目成仇的,所以方啸会的几招谢莹莹的武术,当下使出了一招谢莹莹武艺中的美人如画。
“师父。”许月曾经见过谢莹莹在庭院中练习过这套功夫,那时他只觉得是一套功夫美到让他心醉,他的师父也只是偶尔拿出来练习,但许月在梦中都会想着师父运出这套功夫的身姿,而且仿佛自己就在师父的面前,师父运一招,自己就拆一招。他不知道年少时自己作过多少次这样的梦,所以方啸此时用出这招,许月觉得自己就算是蒙住眼也能将他打败。可,梦中的东西,又怎么会来到现实,许月觉得自己只怕还在做梦,当下心神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