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但还是决绝地说道：“那倒也不用这样，丑话说在前头，关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基础了。我不会强求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坦诚相待。当然，我也不会对你抱有太大的期望。不过，如果你现在利用我的话，那么抱歉，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你。”

伊莉雅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回答道：“一定要说成利用的话，我也可以接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接着又说道：“另外，无论如何，我都会无条件地爱你。”这句话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告白。

“爱？”我突然笑道：“我刚刚可是把你玩哭了呀。你不应该对我失望透顶吗？”

“……，那我也会有情绪吧，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的，但总得发泄吧。”

“就这样吗？这样就算爱了，即使把你千刀万剐了？”

“嗯。”

“即使连呼吸都不让你自由？”

“嗯。”伊莉雅回答很快速。

“那你这爱可真是深沉啊，这样我也太无耻了——即便我只是把你当成性处理的工具？用完之后，甚至连清洗都懒得清洗一下，用着不舒服了甚至骂一句松了？”我已经说的非常无耻下流了。

“……，嗯。”伊莉雅略微迟疑了一下，脸色稍稍一变，但也很快应声道。

那如她所言，这爱显得沉重了，沉重到可以忍受虐待和伤害。

伊莉雅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执着，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她，感受着内心深处的矛盾与挣扎。

“哼，之前说的那么果断，还是有点不愿意的嘛。”我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带着些许讽刺地说道。

“毕竟我们是……”伊莉雅试图解释，但被我冷冷地打断。

“我不想听。”我冷漠的声音仿佛能冻结空气，“不过你老是说你爱我，我倒想听听你到底爱我什么？你的爱对我来说莫名其妙。”

听到了我这个问题，伊莉雅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亮光，可正当她开口之际，却突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在套我的话？”

“谁叫你不吃硬的呢？我的做的这么彻底了，简直都败坏底线了，你竟然连生气都不生一下。”我心中暗叹一声，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冷硬的表情。

“……，我说了，我……”伊莉雅想要继续解释，但我毫不犹豫地再次打断她。

“不听。”我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其实我已经猜到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好吧……”伊莉雅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这绝对是我在伊莉雅面前最硬气的一次，当然也是我俩关系最冷的一次。

——

和古德里安那边一样，伊莉雅这边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软硬皆施都没有办法，虽然最终的结果似乎还是保持了妥协，但我的心中难免加上一些防备了，比起一切外界因素和伊莉雅相比，那都是有缓冲的余地的。

连无法回头的时间都能掌控的生物，怎么会让人不害怕呢？

——

按照伊莉雅做出的妥协，我暂时禁用了她对我所有精神力的调动，此刻她成为了境元内的第一个原住民一般，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的待着，同时，也无法观测到外界的任何信息。

现在和她之间的信任桥梁必须重新搭建起来，这注定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当然，古德里安依旧会去见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至于洛云辰那边，反倒没有那么重要了，一时半会儿也伤及不了性命，只要安安稳稳的出不了大乱子，至于提尔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关心了。

——

切回到现实之中的视角，乐瑶早已熟睡，我躺在她身边，看着头顶漆黑的天花板，我绪不禁渐渐浮起。

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改变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我自己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规则，又或者说是什么样的人之间的残酷，造就了今天的我？原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塑造的我，难道就应该是如今这般模样吗？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轻而易举地背叛、质疑他人。

如今的我，连自己都感到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虚幻的，甚至连我自己也变得不再真实。唯有当我和乐瑶厮守之际，我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一丝温暖。只有在那时，我才会在闲暇之余开始自我反思，因为只有在那一刻，我才能真正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情，或者是说那种独属于我和乐瑶之间的感情。

或许，这就是目前为止，世界上唯一能让我感受到真实存在的事物吧。

追求自由洒脱，无拘无束？尽情展现个性，无限发展自我。这些真的有意义吗？成为绝世天骄？称霸天下？还是改写世界的规则？

我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伊莉雅所说的真的是这个意思吗？可是这所有的一切总该有个缘由吧，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爱吗？若是如此，乐瑶为什么不会期望我这样去做呢？

冥冥之中，伊莉雅向我隐瞒的必定是一件极其重大的事，而这件事一定与她和古德里安都提及过的“尼德霍格”这个名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她现在不愿透露半分，更无法说出其中缘由，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事实上，从我最初离开沁河开始，我的目标从未改变，至今仍是为了生存下去。

当然，我深知自己存在的问题，一是实力不足，二是处世经验匮乏。至于如何提升，总有一个身影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但如今我却不得不对她保持警惕。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一切呢？是命运吗？若真是如此，那命运可真是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