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却总是毫无征兆地把所有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真的很抱歉……“伊莉雅的声音如梦呓般低吟着,带着一丝愧疚与无奈。
我有些茫然失措,试图理解她话语中的含义,但却始终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突然道歉呢?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感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呀。“我疑惑地看着她,希望能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伊莉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否定。紧接着,她再次开口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合适的时机。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永不停息。即使你对此一无所知,即使你仍然感到困惑和迷茫,至少我不会改变,永远不会离开你。“
还没等我来得及回应,伊莉雅已经站起身来,默默地松开了我的手。随后,她独自一人飘飘然地飞到了一边,双手合十,微微仰起头,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凝视着某个遥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也不清楚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请赐予我指引吧!我已经虔诚地祈祷过无数次了,但依旧茫然无措......”
此刻,离她不远的地方,我彻底陷入了窘境。伊莉雅传递给我的信息量太过巨大,让我一时之间难以承受。面对刚才那样的状况,我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只能呆呆地站在一边。
“伊莉雅......”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安慰她几句。然而,就在这时,伊莉雅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回了从前的模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你还好吗......”看着伊莉雅,我关切地问道。
“嗯,我没事。”伊莉雅轻声回答道,“我会继续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你先出去吧,好像有人过来了。”说完,她的目光投向了门口。
还没等我回应我的眼前,便闪过了一阵白光,顷刻间我又重新回到了那张饭桌前,身后的门外也稀稀疏疏的传来了脚步声。
此时,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忙端坐好,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
身后的大门被无声的打开了,即使门板是如此的厚重,打开之时,合页也并没有发出噪音,可见机关制作的精巧,也体现了这扇门的价值。
“端木贤弟,我回来啦。”
我猛地转过头去,目光紧紧锁定住那个正朝屋子走来的人——果然是洛凌川!
洛凌川迈着优雅而沉稳的步伐慢慢走进屋里,然后轻轻地合上了房门。我急切地朝着他身后望去,但却并没有看到乐瑶的踪影。
“乐......我娘子她在哪儿?“我忍不住开口询问,同时迅速进入到新角色的状态之中。
“哦,贤弟不必担心,乐瑶姑娘我已经提前安排人将她护送回到你们所下榻的旅店了。“洛凌川微笑着回答道,说话间,他的眼神还不经意地往桌子的另一端扫了一眼。在确认没有看到洛云辰之后,他的神情明显变得更为放松了一些。
“原来如此,那就多谢少公子操心了。“我连忙道谢,表示感激之情。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见父亲大人也已经先行离开了,如果贤弟感觉疲惫不堪的话,不妨今天就早点回去歇息吧。我可以亲自送你一程。“洛凌川热情地提议道。
我也没有多余的客套,便也离开了席位,跟着洛凌川离开的悦来轩。
至少目前看来,我觉得这父子俩也不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还是小心为上,尽可能要和乐瑶待在一起,随时准备最坏的打算。
我与洛凌川并排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不得不说有洛临川在身旁,走在街上确实舒心了许多,周边的行人都会主动的让出道路,甚至频频对着洛凌川行礼,而这位少公子也会面带微笑的回应。
很快,我们就抵达了租赁的旅社楼下。这一路走来,洛凌川始终沉默不语,并没有跟我闲聊半句。然而就在临别之时,他却突然面带微笑地开腔说道:“尽管可能有些失礼,但请允许我斗胆一问——乐瑶姑娘和贤弟似乎并非夫妇吧?”
“啊?”听闻此言,我不禁惊愕万分,万万没料到洛凌川竟会在此刻提出如此刁钻的问题!一时间,我茫然失措,不知该作何应答。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既不存在结婚证一说,即便有户口簿这种东西,像我和乐瑶这般身份特殊之人,户口簿上恐怕也仅有孤零零的一个名字而已。况且此地压根儿就没有户口簿这类物件存在。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使得洛凌川能如此迅速而准确地洞悉我俩之间真实的关系呢?莫非是乐瑶同他外出期间,让他察觉到了某些端倪不成?想到此处,我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少公子说笑了,我娘子就是我娘子,我们之前就已经成婚了。”
“哦?是吗?”洛凌川眼神微眯,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说法。
我暗暗咽了一口唾沫,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显得十分的自若,我倒是不怕我与乐瑶的假身份被识破,我害怕的倒是当他清楚我与乐瑶有意隐瞒身份后,会对我们采取其他不利的措施,甚至对我们产生怀疑,到那时起,再想在延长时间,那可能会更加不好收尾了。
“哦?那少公子倒是仔细讲讲其中缘由啊!我和我家娘子向来都是恩恩爱爱、和和睦睦的,怎么就被你这么随口一说,倒显得我们夫妻感情不和似的,这要是传扬出去,可对我娘子名声有损呐!”
洛凌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随即便侃侃而谈起来:“阁下莫要动怒,且听我慢慢道来。之所以会这样说,其实问题正是出在乐瑶姑娘身上。不知阁下有没有注意到,至今为止,我一直都称乐瑶姑娘为‘姑娘’而非‘夫人’,便是因为她给我的印象实在不太像一个已为人妻的女子。她过于张扬豪放,举止轻浮,丝毫没有大家闺秀之风范。小弟我才疏学浅,见识有限,但依我之见,身为他人之妻,理应温婉贤惠,知书达理,既能操持家务,又能相夫教子。虽说我与乐瑶姑娘相识不久,接触甚少,但仅从那日街头偶遇来看,面对闹市中的繁华景象,她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失了方寸,实在有失体统,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呀。”
我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完全没有预料到问题居然会出现在乐瑶身上。哎,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因为一个真正做好成为妻子准备的女人,绝对不会像那些声称自己已经准备好的女人一样。然而,乐瑶却恰好与此相反,更糟糕的是,她还碰上了洛凌川这样的人。如果换作其他男人或许还好些,但对于那位整天沉浸在花海中、阅历无数的富家少爷来说,想要隐瞒真相简直比登天还难!
沉默了一会儿后,我突然灵机一动,连忙开口解释道:“哦,原来您说的是这个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家娘子的确就是那个样子呢!”说话间,我刻意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尴尬。
洛凌川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表示明显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谎言,让我不禁有些心虚起来。
我心中暗自思忖着,对于洛凌川此刻的反应其实早已在意料之中,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地赶紧接过话头,语气诚恳地向他解释起来:“少公子啊,您可能有所不知,想当年俺家也是有些家底儿的,家境还算颇为殷实。而俺媳妇儿呢,则是打小被俺爹他们给定下的童养媳。只可惜世事难料、命运多舛呐!如今咱家道败落,迫不得已只能四处漂泊流浪于人世间。所以说呀,她没啥见识也是情有可原之事嘛。不过对俺来说倒真没觉得有啥大不了的,毕竟俺俩自幼便一同生活、共同成长,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啦!她既是俺的媳妇又是俺深爱之人,只要能看着她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其他别无所求咯!像俺们这种相濡以沫、相互扶持走过风风雨雨的深厚情意和坚定信任,不正是世人所向往追求的美好爱情吗?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呢?”
说完,我不禁心中暗自窃喜,对于自己刚刚说出的这番话,我还是颇具信心的。毕竟,这种半真半假的话语往往更容易让人相信,而且还能在无形之中提高谎言的可信度。在上一世那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流传着这样一句名言:“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它所表达的含义是,你的伴侣对你而言,或许就等同于整个世界一般重要。如此深沉而广博的爱意,想必终日与花花草草为伴、远离尘嚣纷扰的洛凌川也定能领悟其中深意吧。
果不其然,只见洛凌川原本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但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仍紧紧地凝视着我许久,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内心真实的想法。终于,他再次展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并轻轻摆了摆手,缓声道:“哦,竟是这般缘由,倒是在下孤陋寡闻了。既然如此,那便在此恭祝二位永结同心、幸福安康。”
“无妨,无妨。”
打发走洛凌川之后,我在原地呼出了一口长气,然后一刻也不敢在外面停留,转身便进了旅店,向前台打了个招呼后,便三步变两步跨上了台阶,飞奔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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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
“凌川,你觉得计划还能继续实施吗?”
“回父亲大人,依我所见,可能需要从长计议。”
“哦?为何说来听听?”
“端木瑾和那个乐瑶有诈,他们似乎有意向我们隐瞒着什么。”
“你是说我们的动机被他们察觉了?这不太可能吧。”
“那这个我也不知,可是先前他掏出令牌,那是明显是来自于仕天府的,他们率先出手了吗?”
“嗯……我倒是不觉得,他那块令牌拿出时,我也很是惊讶,但是他明显是在寻求保护的,就算他自己不说,我也多少能察觉的出来。”
“您的意思是说,仕天府是要对他不利?”
“我想应该是的,毕竟先前陈九日就是从他的那个什么沁河出来的,之后又死在了我洛城,虽说这件事情之后被搪塞了过去,但是他的血亲兄弟若要寻仇那便无根求源了,找到沁河那是有可能的事情,我猜测这一切的起因可能就是这样导致的。”
“那这件事情我们还管吗?”
“……管,当然要管,你要牢牢记住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仕天府?哼,不过是一群疯子的痴心妄想罢了,就目前来看,他们可能还并没有真正了解到端木瑾,我们还是得争取一下的,尽量将他拉拢过来,但最后,倘若真的不行,若他被仕天府给杀了,那倒也罢了,但是若被它吸收了,那我们也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嗯,明白了,父亲大人,那么接下来……”
“先想办法稳住他吧,看他今天那个反应,显然也是起了疑心了,所以我才不多做停留,尽可能给他好的安排吧,让他先在路上多停留一段时间,这之后才能继续之后的打算,还有仕天府那边,联系自然是需要的,但……”
“……,哦,孩儿明白了,必要时会向仕天府造假的,要将端木瑾隐藏保护篡夺在我们的手中。”
“嗯,很好!凌川,我们所要谋求的绝对不是富甲一方,而是这整个寰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