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神色明显一变,这夜泊果然不容小觑,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毫无秘密可言。传言之中,夜泊是唯一一个踏出了天星森林并且还能活着回归的族人,其见识之高让人望尘莫及。此次回归,夜泊纵然修为被废,但凭借其高超的锻造手艺,又被夜魂宗破格重新接纳。其中少不了各路神仙的博弈,但终归,夜泊还是安然留在了夜族。
然而,回归之后,他竟没有留在夜魂宗总坛,而是隐居此地,十年来踪迹全无,这究竟是为何?想不明白,他便不再纠结,如今得想个办法让其乖乖就范才行,又不能将其逼急。正当陆川发愁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倏忽的马蹄声。
“是灵马!”
夜萧寒心中一惊,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的孩子回来了,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急忙抬起头来张望。
然而,事与愿违,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虽然回来的人中确实有他的孩子,但夜扈的状况并不比他好多少,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两人都被绑得像麻花一样,一个被绑在马背上,另一个则被困在囚笼里。
“儿子……”
“父亲……”
两声呼唤,带着同样的期待,但现实却让他们的希望瞬间破灭。父子俩有着相同的想法,却遭遇了如此相似的困境。
就在这时,夜泊和夜沧澜几乎同时回眸,却见到了两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夜尘!夜峯!
“爹爹,大伯……可还安好?”夜尘面沉似水,翻身下马后,疾步朝着夜泊奔来。
看到来人不过是个小鬼罢了,外加一个仅仅只是锻体九层的“弱鸡”,他便就不再理会,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计划,随便他们怎么折腾都行。然而,当听到这个少年郎竟然喊夜泊父亲时,陆川的眼珠子不由自主地一亮,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与此同时,一个阴险狡诈的诡计开始在他心中暗暗酝酿。
“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夜峯这时才注意到夜沧澜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看起来似乎身受重伤的模样。他立刻转身怒视着对面的老者,怒吼道,“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三弟……不要冲动,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夜沧澜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艰难地伸出手将夜峯拦了下来。
夜泊带着夜尘快步走到夜峯身边,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大哥说得没错,三弟啊,千万不要做出无谓的牺牲,那样真的不值得啊!”
“沧澜伯伯,你……可安好?”夜尘历经今日之事,仿若一夜之间成熟不少,他隐觉变故必与此人有关,与其四目相对,那种如遇蛇蝎的感觉,刹时涌上心头,令他毛骨悚然!
“无妨……只是受了些轻伤罢了。”夜沧澜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
以夜尘锻体三层的修为,很容易便感知到沧澜伯伯身上的微妙变化。全身真气尽失,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对陆川的恨意,瞬间提至首位。同时也深知,连沧澜伯伯都不是对手的人,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更是绝无胜算,他顿时收敛心神,不敢把恨意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愤然以对。
“哦?小子,你便是夜泊的儿子?啧啧……我敬你父亲为少爷,岂不是要称你为小少爷?”陆川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呸……谁是你的小少爷。我还是你的老大爷呢。”夜尘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眼中闪烁着倔强和不屈。
“呵呵……有点意思……真是有意思啊。”陆川捋了捋如羊角般的白胡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子,你过来,让你老大爷给你检查一番,看看你天赋几何?”
听到“天赋”二字,夜尘心中一紧,突然想起之前父亲曾提到过,今日会有夜魂宗的执事来检验他们这些孩子的天赋。难道眼前这个奇怪的老头就是那位执事?可是,按照约定,执事不是应该明天才到夜之村吗?怎么会提前一天出现?夜尘有些不明所以,转头向父亲求助。
夜泊盯着陆川看了好一会,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才开口缓缓道:“陆老确实是夜魂宗派下来检验天赋的执事,尘儿不必担心,去吧,让其帮你检查一番。”
既然父亲都这样说了,那应该错不了,夜尘心中暗自思忖道。他深吸一口气,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无比谨慎地走到了陆川跟前。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终于,夜尘站定在陆川面前,他微微颤抖着伸出右腕,缓缓地递到了陆川的眼前。整个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醒一只沉睡中的蝴蝶一般。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夜尘和陆川身上。其实,夜泊并不是担心陆川会突然对一个十岁孩子出手,毕竟这里可是夜族,而且陆川也并非那种毫无分寸之人。然而,夜泊真正担心的是夜尘的天赋。他深知,夜尘的身世相当复杂,而这种复杂性很可能与他的天赋息息相关。
就在这时,陆川神秘地笑了笑。只见他右手突然往腰间的兽皮袋一拍,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紧接着,一颗乌不溜秋、拳头大小的石头出现在他的手中。这颗石头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莫名之力。
“这……这是什么?”夜尘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石头,心中充满了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