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舅?”夜环玉与夜环溯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这个中年大叔。
事实上,与夜尘分别后,他们便一路向东南方向狂奔,直到精疲力竭,才遇到了这个中年男人。但出于谨慎,他们并未立刻轻信对方。
“你有什么证据?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我们还有一个大舅。”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轻叹一声,语气沉重:“其实,你们的父亲没有告诉你们实情,是有他的苦衷的,因为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刻意隐瞒了此事。”
说到这里,中年大叔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投向夜之村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夜沧澜很可能已经遭遇不幸。正因如此,我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我是他留下的后手,以防他遭遇不测时,可以将你们托付给我。这也算是为夜莺和沧澜留下后裔,不至于后继无人。”
“夜莺!?”夜环玉心中巨震,这可是她母亲的名字啊!父亲除了告诉过他们姐弟俩,从未对其他人提起过,连他的两个结拜兄弟都不曾知道。
此人竟然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号,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大舅舅不成?
夜环玉和夜环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极度的渴望。紧接着,两人不再犹豫,扑进中年大叔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玉儿、溯儿,我知道你们心中肯定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我们必须立刻动身,否则……迟则生变。”
“不可。我们还有一位伙伴尚未到达。舅舅,可否稍等片刻?”夜环玉神色凝重,紧紧拉住夜亦安的衣角,眼中满是哀求之意。
夜亦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有一名伙伴?究竟是怎么回事?”
姐弟俩当即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夜亦安也大致明白了情况,不禁感叹道。“此子年纪尚小,竟能如此义薄云天,实乃难得,实乃难得啊。”
“连舅舅都对其称赞有加,那我们就等他一下吧?”夜环玉轻捻着指尖,沉声道。
夜亦安微微一笑,“若此子真如你们所说,见上一面,倒也无妨……但最多只能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启程!”
“我……知道了。”夜环玉无奈应道,她心里清楚,如果半个时辰之内,夜尘还不出现的话,那就意味着,她的尘哥哥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
怀着忐忑至极的心情,夜环玉苦苦等待了半个时辰,可惜的是,直到最后一刻,夜尘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
“时间已过,玉儿、溯儿我们……走吧。”
“我不要。尘哥哥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再等一会好吗?”夜环玉眼眶瞬间泛红,扑到夜亦安怀中,放声大哭。
夜环溯脚步沉重地走到跟前,沉声道:“姐姐,难过的并非你一人,尘大哥的大恩大德和父亲的血海深仇,我们都铭记于心。但现在,绝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否则,等敌人追上来,恐怕就来不及了。此等血仇,此生必报,但不是现在。你可明白?”
弟弟的话似乎起了作用,夜环玉逐渐冷静下来,她努力擦去眼角的泪水,深深地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神情变得坚毅:“我们走吧。”
“嗯……”夜环溯应了一声,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地向前走去。
就在此时,夜亦安突然向后面的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同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太敏感了吗?”
转头看到两个孩子即将消失在视野中,他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
“呼~~”,夜尘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道:“差一点点就被发现了。”他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三个离去的身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实际上,夜尘早在一刻钟之前就已经抵达了这里。然而,他选择隐匿身形,没有立刻现身,这一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夜尘最初的首要任务就是确保姐弟俩的安全,并妥善安置他们。现在,姐弟俩已经成功与接头人会面,而夜尘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并未察觉到这个接头人有任何异常举动。可以明显看出,此人正是那个传说中的接头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夜尘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不过,夜尘的心中仍然惦记着父亲的安危。尽管夜泊身为一名灵器锻造师,表面上无人敢于轻易对他动手。但是,谁能保证不会发生意外呢?更何况像夜萧寒那种恶毒之人,连年仅九岁的孩子都企图斩草除根,那么还有什么样的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呢!?想到此处,夜尘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而父亲临别时,曾言及要去营救他那两位结拜兄弟。父亲修为尽失,手无寸铁,若执意如此,无异于自掘坟墓。
夜尘本为弱鸡,难以掀起风浪。但不巧的是,夜扈和夜鲍竟栽在他手里。如今,手中多出两张皇牌,或可借此扭转局面。
“小玉,莫怪尘哥哥,只是我所做之事甚是危险,此去恐有去无回。”
夜尘默念一句,而后牵着两匹灵马,消失于夜色之中。
………………
话说回来,夜泊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夜沧澜和夜峯的时候,双方的战斗已经趋于白热化,甚至夜沧澜和夜峯身上都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但他们仍然苦苦支撑着。
然而,当他们看到夜泊出现时,两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深知,只要夜泊现身,就意味着他们的孩子安然无恙。
“夜萧寒啊夜萧寒,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该做个了断了。你不是一直觊觎队长的位置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如果你能战胜我,我就会支持你登上狩猎队长的宝座!你有没有胆量跟我单打独斗一场?”夜沧澜擦拭掉嘴角的鲜血,面无表情地说道。
“呵呵……”夜萧寒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你不过是个半残之人,要打败你易如反掌。可你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有何资格让我去挑战?”
“有没有资格,不是由你决定的。难道,你还想强行登上队长之位?如何让人信服?难道你还想杀光所有反对你的人?如果是这样,我无话可说。但是,这件事情一旦传到其他部落,或者传到族长大人的耳朵里,带来的后果,不是你一个人能承受的。”